个字,只是说:“baby.”
她有点发愣,喃喃地说:“不能啊。”
我们一直以来都很注意这个问题,可是也难免会有疏忽。
“你生理期正常吗?”
“我想想。”
菲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没有问题啊。”
我们此时都有一点沉默,各自思考着一些事情。
孩子。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
我想,我并不怕她有一个小孩子,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非常的愉快,我觉得我会跟她在一起,一生也有可能。
生一个小孩。交点钱,再生一个。
男孩,男孩好养活,不用担心他在别处挨欺负。
一个学德语,一个学西班牙语。
一个叫程德法,一个叫程法西。
四口人,一桌外国麻将牌。
我想着想着就嘿嘿笑起来。可惜啊,菲还是个大学生,她还有她的前程。
我再看看她,她也看看我。
“你想什么呢?怎么笑得这么Yin险?”
“没有。你多心了。快睡吧。”
我关了灯。
春节之前,菲买了火车票回家。
一年里的这个时候,外事活动较少,我也颇清闲。
腊月廿八上午是国务院直属单位的春节团拜会,大人物抽空都来了,我父亲也勒令我不得缺席。
跟这个敬一杯酒,跟那个拜个早年,喝白酒,一杯接一杯,同事赞我海量。正高兴的时候,有人叫我。
“程家阳。”
我回头,是文小华。
“嗨,你好。”我说着跟她握手。
“你也好,过年好。”
“谢谢,谢谢。怎么这么巧?”我问。
“不是巧,我陪父亲来的。”
我们正寒暄,我父亲过来,身边是一个同级别的高官。
我父亲说:“家阳,来见文叔。”
文叔就是文小华的父亲,主抓金融领域工作,近来政绩突出,是大人物的红人,握我的手:“家阳都长得这么大了?程兄,我们还能不老?”
“小华怎么你们认识?”我父亲问。
“家阳上过我的节目。”
我喝得再多也知道这种场面会在人的脑海里孕育什么前景,何况这个女人对我感兴趣的不加掩饰。
我父亲说:“过年的时候,伯伯请你们吃饭。”
小华很高兴。又跟我父亲重复拜年的话,我舌头发硬,什么也说不出来。
文小华的左右逢源成了当天晚上我父亲在家教训我的口实。
“你那么大人了,见到长辈连个年都不会拜?”
我没说话,想拿起报纸读。
“你给我放下,程家阳,你的礼貌哪去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老人家训话,心里数绵羊。
一只,两只,澳大利亚的,新西兰的……
我母亲不以为然:“我们这样的人家用跟谁应酬?再说,女孩子那么能说会道的有什么好?”
妈你说的一点没错妈你真是我亲妈关键时刻还是你好。
“我管孩子,你闭嘴。”
他再说我就要笑起来了。
不过说句实话,文小华的风度和气质都是无懈可击的。长于言词也是必要的职业素质。这个女郎,基本上挺完美。
这个时候来解围的是我的叔叔婶婶,过来拜年,从自己家的农场带来新杀的羊,保姆仔细拾掇了,切成薄薄的rou片,我们涮火锅。
叔叔婶婶问起家明,说眼看过年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叔叔说:“还是小二儿听话。”
我父亲看我一眼。
每人家过年都不一样,我想,菲是怎么过年的呢?她跟她妈妈做饭都非常好吃,茶鸡蛋,茶鸡蛋。
吃完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完了几圈麻将,我今天吃得多,喝得多,有点疲惫,上楼睡觉。
打电话给乔菲。关机。
可能没有充电。
我洗了个澡,再打一个,仍然关机。
我的手机上是她的照片,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半夜里突然作了噩梦,鲜血,很多鲜血,充斥我梦境中的整个视野,好像电影中的镜头。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是汗。
我的胃剧烈的疼痛,里面像有一个螺旋形的钻头上下窜动,我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恶心,一点点地干呕。我从床上跌到地上,“咕咚”一声。
我醒过来,家明在我旁边。我觉得胃部的疼痛已有所缓解,可还是不能平躺,不能伸直身体。
“我给你打了止痛针了。你没有那个量,干什么喝那么多酒啊?”
“不是那回事。”我说,迷迷糊糊的,“我喝酒没问题。”我此刻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