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兴奋不已,就像天生的近视眼突然戴上了眼镜,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清晰。借着这样的助力,他们能看到未来的方向,即便这种子不到一天就会失效,他们也对此视若珍宝。
匠矮人们可不用为如何过节烦恼,他们的节日永远有着某些不可或缺的环节,相当好预料。工匠们会在节日到来前加工加点,打造出送给自己或亲朋好友的礼物。这事儿必须在节日开始前完成,不是因为节日开始就需要放假——随性的匠矮人倒对锻造工作情有独钟,并不以此为苦——而是因为节日一定要喝酒,喝酒就要喝到饱,喝到饱后再接近火炉就颇为危险。哪怕不敲到胳膊腿,被炉火烧掉了胡子也不好啊。
红雨节前,锻造室与工坊叮叮当当乱响,奋战的工匠们彻夜未眠;红雨节到来的第一个小时,这些工作场所便再也见不到一个劳动的人。异族的工匠一样会被矮个子同事们拉去他们的酒宴,看着他们在各种酒坛之间手舞足蹈,不分男女老少。匠矮人的酒文化源远流长,这里既有最辛辣的烈酒,也有连小孩子都能喝上几杯的果酒,最不能喝的人也不用担心勉强。说来好笑,大部分匠矮人的酒量其实都不怎么样。他们的酒宴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欢腾的小个子闹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躺平在桌上或地上。
大部分节日参与者热爱的交换礼物环节,对于盗贼行会的人来说,体现方式则截然不同。许多游荡者们锻炼技艺的方式都不太见得了光,过节也不可能亲亲热热凑在一起,以免出现什么糟糕的意外。比方说,一群刺客碰头后发现互相之间有着巨大的工作冲突啦,一群贼聚餐时隔壁桌不幸坐着一样放假聚餐的圣骑士云云。
盗贼行会举办的节日活动比较奇葩,珍贵的礼物被放在各大据点的安全屋中,屋子里准备了各种机关,还有本事不弱的看守。有兴趣前来过节的成员大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无论你是偷也好,抢也好,伪装成看守潜入也好,欺骗看守也好……只要能平安进出,那么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你都能随便拿走一样。
这是个愉快的节日活动,参与者不能伤害看守,尽管伤害看守的难度其实比拿礼物(或者说战利品)大得多。看守也是盗贼公会的成员,挑战者要学艺不Jing抓了个正着,那么按照规则,他们就会被搜刮走一样身上的战利品——不知该不该说出乎意料,看守们最喜欢的战利品不是金钱或武器,而是失败者的裤衩,这些无聊人士的行为和安全屋内的机关一样充满了恶趣味。
守卫不会伤害挑战者,房间里的机关亦然,它们只会带来挥之不去的臭味,一两天内洗不掉的颜料,某些能让人接下来一段时间过得鸡飞狗跳的不明药剂(疑似是实验室失败品或女巫的正式商品),诸如此类,十分温柔。
促成盗贼行会成立的“没头斯派克”已经退休了,这位曾经的瘸腿街扛把子,完全没想过自己居然有平安退位的一天。如今镶嵌好几颗金牙的“缺牙拉里”,因为脑子始终不适合勾心斗角,在这些年中也成功金盆洗手,没在帮派里升职也没在保镖公司掌权,但日子过得相当平安美满,最近快要长出肚腩。
人们说起拉里,会首先想起他的妻子米歇尔,那位东南商会的会长。米歇尔的直辖下属都知道,会长和会长先生出了名的恩爱,隔三差五举办婚礼(并收取份子钱),每年都要丢下一双儿女出去度蜜月。
话说回来,尽管米歇尔爱慕虚荣、贪财且有着这样那样让人无语的毛病,她作为商会会长的才能与职业素质简直无法挑剔。人们还在为红雨节的假期心怀憧憬的时候,她已经迅速地抓到了这事儿上的商机。除了四处赞助节日活动并获得冠名广告权外,东南商会自己便一手打造了一类节日风俗。
商会赞助的研究者考据出了过去侏儒的节日活动,那些爱财且生财有道的种族大多信仰财富之神,一年有六七个关于财富的节日。各种报道在稿费的推动下新鲜出炉,、、……一系列报道看得人眼花缭乱,底下的主题就只有一个。
买啊,买买买啊!
从直白的购物宣传到温情脉脉的循循劝诱,从包着新闻皮的广告到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夹带私货的科普(“你知道吗,千金散尽还复来,在适当的时候掏空口袋是财富积累的重要环节,侏儒们的富有充分证明了这点。”),东南商会打着“复兴失落的侏儒财富节以配合红雨节兼容并蓄的中心思想”的大旗,挂羊头卖狗rou地开始进行大幅度促销,将往日堆积的货物一下子卖出了一大堆,而成功购买到的客人还觉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东南商会的商人们为蹭蹭上涨的收入笑得合不拢嘴,一个个加班加得很开心。
家住山中的兽人们暂时没法参加这场剁手盛会,他们回到了部落,各自欢庆——严格来说,兽人其实是许多种族的统称,想也知道,兔人与狮人的部落不会住在一处。铁路正向越来越多的地方延伸,能在较为短暂的时间里,把出门在外的旅人送回去。作为节日福利,这一次的来回车票由军方报销,不少兽人第一次感觉到了魔导火车的便利。他们把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周围的景色风驰电掣往后跑去。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