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裹的布置,她以为会有一堆的红纱帐,倒不想,这裹的纱帐竟是黑色的。她们待的是中央召待室,四周用纱帐围起,旁人欲要看入反而看不清楚。
此时坐的是铺地的毛毯上,身後靠著软垫,腰上被环上凤怜的手臂正好支撑住那悬空的酸痛感,她笑笑的看过去就见身旁的人闭著眼一脸好幸福的样子,这样一个少年据说是千金阁的头牌……会不会是有所企图──噢,她的被害妄想症愈来愈严重了,把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人都想成假想敌,真累!
「醍醐,你有去过千金阁吗?」感觉身旁人僵硬了身子,她没理会儿当做没感觉地看向另一边的景色。
「千金阁,故名思义就是要有千金才能进入的小倌馆。裹头的男子大多是孤儿,卖相好的会早早被阁主相中亲自教导,一旦才艺全都学会就必须挂牌接客。可以卖艺不卖身,但通常那种的都坚持不了。」感觉醍醐是故意停下来,视线无可无不可的对上她怀裹的凤怜,她笑了笑追问:「为什麽?」
「千金阁的男人们身体是被调教过的,一但与客人有了碰触,就算只是摸著小手都能让心性不定的少年们坠入火坑,目前真正能够卖艺不卖身并做到头牌的人至今除了姊姊怀裹的凤怜就只剩那位绝色,我听人说绝色不但长的好,身材好,声音好,只要你提的出的才艺他也一一都会,但独独一件事不好,他无欲。
千金阁的人大部份是用身体取悦客人,最基本的性欲都会有,可听说那个绝色却是无欲,无欲的ji子不会取悦客人就不能卖身,不能卖身的话,身价其实会掉很多的,身价一掉也有可能会被阁主赶出千金阁,因为千金阁阁主很重名声,一但有人砸了自家的招牌他都是严惩以对。至於凤怜为何至今还是处子──」
「噗」一道水流喷出花落的嘴裹飞入一旁开窗的湖内,她擦起嘴很惊讶的看向醍醐,「你说什麽?处子,你怎麽知道他是处子?」天呀,醍醐才几岁呀,怎麽说话那麽大人还那麽直白呀?
醍醐笑咪咪的撑著脑袋缩在软垫上,「姊姊,来西尊国久了,姊姊也可以一眼看出对方是男是女是不是处子呀!」
他说的好自然,她听得好脸红。「你刚刚说凤怜处子的事,应该是指他还没要被拍卖身体吧!」
「姊姊,西尊国男子十四岁为成年可以开荤了。」
花落脸红撇开视线。天呀,十四岁呀,身体估计都还没发育完全吧!这根本是犯罪呀!
「妻主大人……」凤怜终於不再装睡乖乖的坐起身,低垂的脑袋下一缕黑发随著垂下,那被遮掩的侧脸十足十的秀色可餐,怪不得那个元沐珊一直死缠烂打。
「怎麽了?是不是气我在你的面前提到千金阁?」她其实是故意的,她是真心觉得凤怜这麽好的孩子不该糟蹋在自己身上,况且,要是她的传说真的会添麻烦,她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太多,她因此丧命不要紧,她可不要背负别人的命。
凤怜低垂的脑袋大力摇著,一时间那未束髻的黑发乱成一团,她看了好笑,伸手就是替他以指梳发,他的鼻息喷斥在她的耳旁,那一丝热意惹得她忍不住闪了闪,而凤怜像是看见什麽惊讶的事瞪大眼。
花落替他梳好了发,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的叫唤声,像是有人在喊──
「有人落水了!」凤怜率先喊了出来,花落心裹虽讶异凤怜的好听力却没表现在脸上,一起站起来走出黑纱帐外。
前头的船舫停了下来,离船舫大约五步之远正有一个人起起伏伏的激起水花,船舫上有男有女,女的拿竹竿想救人,那些男的倒像在看戏般动也不动,而在同时,她见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子。
距离过远看不清女子的样子,只能大概瞧出对方似乎身份不俗,那衣领上的龙纹佩扣不知代表哪家的皇室人民,在看她喝著茶对於水面的起伏也与那些男子一般冷漠,看样子,这是有人故意要教训人的戏码……
「公子,你撑住呀!」那个拿竹竿的女子喊那起伏的男人为公子?意思是那女子也是人家的奴仆?
「太师大人,求求您救救公子,求求您!」女子几次都无法搆到起伏的男子,回过身跪在船板上面露泪光的哀求。
「花翠,不过就是个ji子,也能让你跟我低声下气吗?听听你喊他什麽?公子?一个下贱卖身子的ji子哪能佩得起这样的尊称?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声音很冷很淡,但顺著风吹来却将对方的话一字不漏的窜入花落的耳裹。
「妻主大人,那是绝色哥哥,求求妻主大人让凤怜去救人!」凤怜双手紧张地扯著花落的衣袖,眼泪都急著落下来了。
「凤怜会泅水?」花落回头安抚著他问。
「嗯,凤怜会的!」
「那你去吧,把人救上我们的船上。」
话一完,凤怜便跳水中,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的跳水美姿看得花落冷下目光。
「醍醐,你说说,什麽样的人会有异常的听力以及常常泅水的习惯?」那样媲美美人鱼入水的绝美之姿如不是练过怎麽可能轻易展现?更何况,凤怜的耳力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