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之前她对我还有几分艳羡,此刻就只剩下了同情,瞧着四下里除了红袖并无他人在跟前,便就试探着问我道:“公主可还能……习惯?”
我愣了一愣,这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垂了垂眼皮,装模作样地答道:“看多了,也便能习惯了。”
桃花仙轻轻地叹出口气来,默了一默,似是忽又想起什么事来,忙好意提醒我道:“道理虽是这般,不过,公主现在有孕在身,能少看还是尽量少看两眼。我可是听人说过,这女子怀孕,看得谁多了,将来生下的孩儿便就会像谁!”
我听得一愣。
红袖那里却已是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失声问道:“真的?”
还是旁边的白骨夫人最会来事,忙就抢着说道:“公主怀着身孕呢,快莫提这么恐怖的事情,不如说些喜庆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桃花仙使眼色。
桃花仙这才反应过来,讪讪一笑,“哦,对,说喜庆的,喜庆的!”
最近最喜庆的事,除了我有孕,那边是隔壁山头嫁女儿了。说起来,那办事的主家与红袖还沾着点亲,也是狐狸成Jing,不过却是九尾狐族,生来九条尾巴,比旁的狐类更多几分灵性,长得也好看,男俊女美,所以向来婚嫁不愁。
说起这类八卦,桃花仙的端庄模样便有些端不住了,掩口娇笑了几声,道:“公主你是没去,没见着那一洞大小狐狸,不拘男女,个顶个地水灵。便是他家狐阿七大王,虽胡子都老长了,可那张白脸却也好看得紧呢!”
狐狸Jing嘛,应该都是长不差的,我身边红袖不过才是只普通的红狐,已是极为秀美,那长了九条尾巴的,想来更要好看一些了。
桃花仙说着,忽撇下了我,又去问白骨夫人,“对了,这次喜宴上,姐姐你可有看到有两个好汉,听着人叫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瞧着和咱们大王倒似是旧识,三人聚在一起说了不少的话哩!”
她一说这个,倒也勾起了我的兴趣,黄袍怪的确说过他在喜宴上见到了两个故人,还因此多饮了几杯。我不由也看向白骨夫人,等着她的回答。
白骨夫人显然知道的更多些,先饮了一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看到了,那不是旁人,乃是狐阿七大王的外甥,压龙大仙的两个儿子。”
桃花仙听得惊讶,奇道:“压龙大仙?可是压龙山的老姑nainai,狐阿七那位嫁去黑林子里的长姐?”
“正是。”白骨夫人点头,又老气横秋地感慨道:“你们毕竟年轻,许多事都不晓得,说起那位压龙大仙来,却也是位奇人,年轻时因为貌美,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前来求娶的各路英雄豪杰无数。她也是怪,谁都看不上,偏偏瞧中了个穷书生,自带嫁妆地嫁了过去,做了贤妻。不想才恩爱了三五年,那书生赴京赶考,竟就高中了状元,又听得些闲言碎语,便就要休了压龙大仙,改娶那丞相之女。”
“呀!陈世美!”桃花仙失声骂道。
红袖也啐道:“呸!没良心!”
我毕竟话本子看得还多些,这类才子佳人的也不外乎那几个固有的套路,因此听了倒不觉怎样惊讶,只问白骨夫人道:“后来呢?”
“后来?”白骨夫人淡淡地笑了一笑,“没什么后来了,压龙大仙可不是俗世柔弱女子,一朝被那负心男子欺负了,只知哭哭啼啼,就是那性子刚烈的,也不过是或投死,或与丈夫一刀两断。压龙大仙可不一样,她肯做贤妻,那是她愿意,既然这贤妻他不要,那她也不用再做了。”
“难不成就这样了了?”桃花仙问,又愤愤道:“不曾打骂一番,至少也要搅乱了那负心人与丞相之女的婚事啊!”
白骨夫人笑道:“打骂什么啊,撕破脸皮怪难看的,压龙夫人是个文雅人,怎可能做那样的事,她就直接把那负心男子吃了了事。”
我听完愣了好久,暗道这压龙夫人果真是个文雅人。
桃花仙与红袖两个也都感叹了一番,桃花仙就又问道:“没听着那位老姑nainai再嫁啊?这哪里又冒出来这么两个儿子来了?况且,那老姑nainai我在席上见着了,相貌与这个儿子全然不像啊!”
“这认回来的义子,相貌自然是不像的!”白骨夫人又饮了口茶润嗓,把从宴席上听来的八卦细细道来。
原来,这金角银角两位大王,也是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妖怪,前一阵子刚在平顶山落脚,占了莲花洞为王。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两位大王虽法力高强,但到底是外来的,若要在此称王称霸,免不得要在近处寻个帮衬。结果就找到了压龙大仙那里,认了母亲。
据说,认亲那天很是热闹了一番,两人不仅大摆筵席,还献了根什么金绳给压龙大仙,哄得那压龙大仙十分欢喜。这不,等到娘家嫁女办喜事,这位老姑nainai便就将这刚认来的两个儿子也一并带回去了。
白骨夫人是个不慌不忙的慢性子,中间直叫红袖添了两回茶,才把这些八卦都讲完了。
桃花仙啧啧称奇,又道:“这样说来,那两位大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