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观的立场说一句公道话,您不论是作为一个丈夫还是作为一个父亲,都是不合格的,甚至是失败的。当然,妈也一样,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和宥珊从小受到过的最多的关怀来自劭北的父母,而不是身为亲生父母的您们。”
那端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梁敬升沉着脸瞪着办公桌上的卷宗,脸色却因儿子那番话而有些发白。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为了追逐权利和名誉的脚步,几乎花费他所有的时间,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顾及家庭儿女。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爱他的家,不爱他的妻儿,他以为他们会谅解他,原来是他自欺欺人,他从未给过他们温暖和呵护,从未关心过他们的内心世界,在妻子的工作出现困难时甚至没打过一通电话安慰她一句,这样的他,又凭什么以为他们会谅解自己?
他总觉得自己很忙,难道就真的忙得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陪陪自己的妻子儿女?
明明还抽得出时间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活动,与人举杯谈笑,把酒言欢。
明明还有闲暇时间约一些老友去打保龄球泡温泉。
明明……
他为了让仕途更开阔,除了在工作上尽职尽责鞠躬尽瘁,还在各种各样的应酬上花掉大把的时间。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做是牺牲了家庭和妻子儿女的幸福。
原来他不只自私,简直就是可恨。
他自认智商过人,却被权利和名誉蒙蔽了双眼,始终悟不透比起这些虚无的东西,有妻子儿女的家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这边梁宥西一直得不到父亲的回应,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目无焦距的望着窗外许久,他才重重吐了口气放下窗帘。
谁知一转身就对上一双温柔如水的黑亮大眼。
“怎么了?”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走去衣橱拿外出要穿的衣服。
关夕走进来,自他身后抱住他。
“梁宥西,我们家的人都很喜欢你,你现在也是我们关家的一份子,你还有我们。”
梁宥西听她说得好像自己是孤儿一样,有些哭笑不得的转过身来捏她的脸。
“谁说你们家的人都很喜欢我?你二哥每次见了我都要刺我两句,这难道也叫喜欢?还有你大哥,我除了在我们的婚礼上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再没见过。我都很怀疑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所以干脆连你们家也不回了?”
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关夕却当真,立即解释,“二哥的性子就是那样,和谁都要刺两句,他并不是不喜欢你,而大哥是和我爸不和,见面说不上三句就要吵,所以他基本上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会回家,连过年都一样。”
“好,我知道了,你们全家都很喜欢我。”梁宥西轻刮一下她的额,回头继续翻找衣服。
关夕捂着被他刮过的地方,只觉那处烫得厉害,让她想起昨晚两人缠绵时他的手爱/抚过她身体时的感觉。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梁宥西拿了衣服放到床上,然后开始脱身上的睡衣。
关夕捧着烫得厉害的脸颊回神,正要回他,抬眼看到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惊得瞠目结舌,呆呆的盯着梁宥西的一举一动,连眼睛都忘了眨。
她这个样子,饶是梁宥西再淡定,也禁不住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脸热。
“别看。”他转过她的身,然后迅速套上衣裤。
“好了。”他轻拍一下她的头示意,然后拿过手机放入口袋里。
关夕拍了拍脸让自己回神,心跳却还是跳得剧烈。
“早上想吃什么?我开车去买。”他边问边往外走。
关夕跟上去,偷偷把手塞入他手心里。
梁宥西垂眸看一眼,轻笑了下,握住。
关夕见状松了口气,带着他直直走向餐桌。
然后梁宥西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两碟漂亮的寿司拼盘,以及一些调味料,还有一大碗颜色看起来很诱/人的乌冬面,而面条上面是一只漂亮的心形煎蛋。周边是碧绿的葱花。
他惊讶地挑眉看向关夕,“你做的?”
关夕点头。
“我说过你不可以用厨具,火光也会灼伤你的皮肤。”
“所以我才学做寿司啊,这些又不用开火。”
“那那只蛋你用什么煎的?”
关夕眨眨眼,“微波炉咯,煎好了我再弄成心形的。”
“面条也是微波炉做的?”
关夕点头。
梁宥西本来想训她两句,要她以后不要用微波炉煎蛋,因为很危险。可是看着她满是期翼被表扬的眼神,他怎么都开不了那个口。
“我学做了很多天,小兰小月都说味道还可以,你试吃一个好不好?我做了四个多小时呢。”她讨好地摇晃他的手。
四个多小时?
梁宥西皱眉,“你起那么早就是为了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