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中途下车的丝楠,蹙了蹙眉,重新拿过手机。
不给自己考虑的余地,他点开联系人一栏戳下丝楠二字,很快电话那端传来电话拨通的声音。
他思忖着第一句开场白该怎么说,不料电话响了三下后传来嘟嘟声。
他楞了一楞,意识到电话是拨通后被人蓄意摁断了,心头不由火起,继续打!
这次电话响了两下就接通了。
关耀之心里一喜,嘴上却不悦地哼着:“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那端隔了十几秒才有人开口,“因为我不是丝楠。”
关耀之一楞,“欢欢?”
“是我,我在哄我儿子睡觉,怕铃声吵到他才挂了你电话。”电话这端,岑欢尽量把声音放轻,接着又说,“丝楠在橙橙房间,你找她什么事?”
“她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我抱着我儿子在客厅,丝楠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顿了顿,“你的声音怎么那么难听?”如果不是看到来电显示关,光凭声音,她听不出是他。
“我感冒了。”很哀怨的语气。
岑欢挑眉,眉梢扬起一丝隐忍的笑,“听起来似乎很严重。”
“不是似乎,是真的很严重。”
“深表同情,不过这和你打电话给丝楠有什么关系?”岑欢好心情的逗他。
“……”
岑欢想像着关耀之愁眉苦脸吃憋的样子,笑出声来,而怀里原本眯着眼的小远远也似感应到母亲的好心情,睁开眼咧开粉红的小嘴无声的笑开。
“谁的电话?”
岑欢看向从女儿房里出来的丝楠,那手机递过去,“你自己听,我给远远冲牛nai去。”
丝楠捕捉到岑欢嘴角勾染的笑意,狐疑地看了眼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的号码,俏颜立即沉下来。
“你和欢欢说了什么?”她劈头就没好气的质问。
那端关耀之并不知道手机已经回到了丝楠手里,骤然听到她的声音,虽然是凶巴巴的,可心里仍是涌现一丝喜悦。
“我快要死了,你赶紧过来给我收尸。”
他沙哑无力的声音吓了丝楠一跳,楞了好几秒才回神,“你怎么了?”
关耀之听出她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关心,浓眉一扬,却用更可怜的语气说,“头昏脑胀,四肢无力,眼皮沉重,喉咙痛,眼睛也痛,身体很烫,应该是重感冒了,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听他描述的这些症状,丝楠想起昨天自己诅咒他重感冒发高烧下不了的事,心里咯噔了一下,迅速滋生一股强烈的内疚和心疼。
虽然她不是迷信的人,可为什么偏偏是在她诅咒过他以后,他就出现了这些症状?
“丝楠,我口好渴,我想喝水。”
丝楠听着关耀之近乎哀求的语气,心头一阵酸楚,忍不住眼眶泛红。
“你不是有秘书?你打电话给你秘书让她过去照顾你。”
关耀之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装可怜结果却换回她这样一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恨声道:“秘书又没跟我上过床,她凭什么来照顾我?”
丝楠傻眼——这是什么逻辑?
“我跟你讲,好歹我还是你未来孩子的爹,我现在生这么重的病你不来照顾我,等孩子长大了知道会恨你的。”
丝楠心口一跳,语气有些局促地问,“什、什么未来孩子?”
“你服用的事后避孕药有可能是面粉做的假药,我的小蝌蚪生命力旺盛,假药是奈何不了他们的,所以很有可能小蝌蚪现在已经钻进小房子里准备进化成美男子了——”
丝楠涨红着脸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怕他再打来,她索性关机。
这个混蛋!明明病得下不了床了声音又哑成那个鬼样子,居然还能像只麻雀一样唧唧喳喳个不停,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只八哥。
“怎么这么生气?”岑欢给小远远冲好牛nai抱出来,见丝楠脸色绯红,咬着唇一副很生气的表情,不由问。
丝楠摇头,长舒口气仰靠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关耀之生病高烧的样子。
“丝楠,他应该病得不轻,你还是过去看看吧,他又没请佣人,万一——”
“他病死也和我无关。”丝楠烦躁的放下狠话。
岑欢摇头,心想热恋中闹着别扭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心疼得要命却还要嘴硬逞强。
“那我打电话给小舅,让他找个人去关耀之那边看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生病时没人照顾真的很可怜。”岑欢说着去拿茶几上的电话。
丝楠咬着唇,在岑欢拨下第一个号码时开口道:“别激我了,我去还不行么?”
她站起来,拿过手机和包就要往外走,忽地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如果爹地妈咪找我怎么办?”
“我就说小舅有事找你帮忙,我一会打电话和他串通好口供就行了,你别担心。”
丝楠撇嘴,“探个病人也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