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香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她,道,“你长得真好看,可是我只有一个妹子,叫二姐。”
林小姐闻言心中暗暗打起Jing神,眼中却立即带了怯意,道,“是我的错,请姐姐莫怪。”
香姐见她这样客气的叫自己姐姐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属虎的,今年十六,你多大了?”
林月意听她这样一问心头登时一跳,若不是碍着香姐是胡大公子的正妻早就拉下脸了,本来还以爲她一个乡野村妇没什么能耐,谁知她句句刁钻,让自己根本就没法接话,当下也不言语,一边的莺歌看在眼里,立刻替自己主子解围道,“我们小姐找胡郎中有些事。”
林月意闻言便道,“胡闹,轮到你跟胡夫人这样讲话吗?”莺歌听她这样一说忙低下头,林月意又对香姐道,“我是来求姐姐成全的。”
香姐见面前的女子来不来的就跟莺歌发一通脾气,还以爲是刚才自己问错话了,不由得歉意的看了莺歌一眼,对林月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月意是大家小姐,怎好意思当着丫鬟和下人开口?就道,“不知能否到屋中一叙?”
香姐这才想起还把客人晾在家门口,忙说,“赶快进来吧。”说完了只见林月意施施然的走在自己旁边,莺歌和另一个丫鬟还有车夫都在后面,不由道,“大家怎么不走?”
林月意不由得额角跳了跳,心想这个村姑真是不识时务,却忍着挤出一丝笑意,道,“我想与你单独谈谈。”香姐心想这可能是有钱人家的规矩,就不再说话。
林月意进了屋以后不由得大爲惊讶,之前母亲说过胡家房屋简陋,她还不以爲意,可是看到屋里的地上没有一块青砖,四壁都是泥土制成的,房梁上吊着一只破篮子,墙边的农具锅竈……胡文轩难道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吗?
进了屋子以后,整个南面都是一个大炕,北面的墙上一块硕大的兽皮,除此之外就是简单的桌椅板凳,不由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香姐请林月意坐在炕上,又倒了一杯茶过来,林月意面带笑容的推辞了,只把脸上的纱巾解下,对着香姐盈盈的做了一个揖,道“请姐姐成全我与胡公子。”
香姐听她这话心里面有些茫然,道,“你跟哪个胡公子?要我成全什么?”
“姐姐何苦这样说,我说的胡公子自然是你的相公,胡文轩。”林月意擡头看着香姐,姣美的脸上有眼泪滑下。
香姐听她这样一说登时有些生气,道,“我相公已经跟我成亲了,是拜过天地的。”
林月意道,“姐姐有所不知,当年胡公子爲了我跟家中闹翻,一个人赌气离开了汴梁,我心中很过意不去。本以爲我们已经无缘,谁知他竟然偷偷的到了我的祖宅这里住……”
香姐听她这样说气的不行,道,“相公要是喜欢你就会娶你,可是她娶了我,就是不喜欢你。”
林月意自小就长得花容月貌,哪一个男人看到她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是那郎鹏看见她一眼不也是立刻魂不守舍了吗?眼前这个小村姑长得相貌平平,打扮的就如同一只不起眼的麻雀,跟自己比起来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要是让胡公子选,他肯定会选自己,胡公子选她,也不过因爲在这穷乡僻壤没的可选罢了。
想到这里林月意也不再装作贤惠,道,“刚才若是我没听错,姐姐你连胡公子的名字都不知,我听说你们已经成婚半年多,姐姐真觉得胡公子是因爲喜欢你才娶你吗?我看不过是在这乡野之地凑合一下罢了,他的身份你也许不知道,说起来你们成婚他家中长辈肯定也不知情吧?”
林月意其实自己都不爲胡家人所喜,可说起香姐来却一点也不心虚,“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我直言,胡家恐怕不是你这样的身份进得了门的,他是胡家的大公子,是郡主的亲生儿子,胡大哥早晚会回汴梁,到时候你又如何自处呢?”
香姐听她红口白牙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怎样辩解,气的眼圈都红了,道,“相公说喜欢我的。”
林月意见她气的不轻心里爽快的要命,只是脸上又缓和下来,道,“姐姐也不必担心,妹妹我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只要你能容的我嫁给胡公子做平妻,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姐姐,胡家那里也会让我的家人帮你说项一二。”她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道,“家父母一年以后就会回汴梁去,青山镇的田産房契全都给我,到时候我们一家搬到那里去,姐姐便可享享清福,不必再劳心劳力在这样脏的地方住着。”
香姐听她一说几乎被气笑了,道,“要是相公娶你我就跟他和离!我香姐说道做到,你嫌我家脏我家还不欢迎你呢,还请你赶紧离开!”
林月意见她不知好歹,心里也来气,道,“我只尊你是她的妻子来跟你说一句,话我放在这里,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是要嫁给胡大哥的。”
“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大小姐啊!”一个声音忽然道。那“大名鼎鼎”四个字咬字极重,极其意味深长,林月意顿时脸就青了,这人是摆明了要对付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