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力气搂紧她,柳盼辰抚着她蓬乱的黑丝,道:“会的!蓝那么好的人不会有事!老天爷一定不忍心让他出事!许姑娘那么有本事,她一定有办法医好蓝的!”
是啊,一定会医好!唐未九心中默念。有许一笑、素情、素言、雪在蓝不会有事的!绝对!但……心中的愧疚却抹擦不掉……
监牢外沉重的脚步声又响了,在转牢房的这一天里,沉重的声音不三五时的就会响起。频率繁多,看得出段广然已是迫不及待想利用折磨之段从她们口中获得关于红发男子的消息。只是,这次的脚步声似乎比前几次更加沉重了……
心下一紧,不知又会搞出什么把戏来折磨她们,当脚步的主任出现在这间牢室,出现在母女二人面前时,二人皆为之惊讶。
段广然在过去的一天中一直未曾露面,就连行鞭之人也是其手下,今日他却出现了,且挂着彩。左眼上扣戴着一只黑色的小羊皮眼罩,右眼中布满血丝与线纹。受伤的他,狼狈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以往的他都是猖狂、不可一世的,唯我独尊。
呵呵,原来监牢里的血渍是他的!好!伤的好!为何只瞎了一只眼而不是两眼全瞎呢!!!
段广然的脸一直都很Yin郁,一步一步走至柳盼辰,唐未九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对其进行俯视。见她们抱作一团,沙哑沉闷着声音开口:“哼,干嘛怕成这样?我又不会要了你们的命,留着你们这两条命还能引得出红发男子!”
蹙眉,柳盼辰实在觉得奇怪,为何他总会将那神奇的红发男子与她们牵扯到一起?为何他硬要说红发男子就在许赛娣一行人当中?为何他就确定以她母子二人便可引出红发男子?
这很可笑不是吗?红发男子与她们非亲非故,为何要救?明知自己是四处皆寻的对象,又怎可不小心谨慎行事?怎会又有把柄落在他人之手!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折磨你们,不会再有严刑。”对于她的不信段广然未加理睬,径自说着。
闻言,母子二人眸底皆闪过愕然,他又想要耍什么花招?!
“来人呐。”
在他声音落下之际,已有人立于身后听后调遣。
“去,弄些好吃的来喂喂她们,对她们好点,不许再用刑了。”
“是”虽然不解柱子为何会有此令,但侍者也未多话,依命退下。
“段广然,有什么Yin谋诡计尽管使出来,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对于他的突变,柳盼辰敏感的很。
“柳盼辰,留点力气吧,省下叫嚣多吃点饭。你们可是我最重要的筹码,只要有你们在手,红发男子就必定会现身!”语毕,段广然拂甩衣袖大步离去,眼神Yin沉而森冷。
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柳盼辰喃语:“糟糕,段广然一定又想出了更歹毒的计策来对付红发男子!”虽不认识,但她却已开始替拥有永生之血的男子捏上一把冷汗。
夜深了,腊月的夜寒冷、刺骨,比百日里更上三分。这本该是万户千家在暖和的被窝里睡眠的绝佳时机,却也有人耐不住“寂寞”而在外面吹着冷风仰望星空……
素情独自坐在主屋外的台阶上,呆呆的望着夜空数星星,晌午时分许赛娣与蓝的对话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只如此,从他带着复仇之心回到苗疆与许赛娣见第一面时起至今的种种都在盘旋,像幻灯片一样不停走过,没有间断或是卡带。
伴随着夜晚吹来的风,冷风拂过,吹拂着他的面,仿佛也跟着带走了他的心。
果然还是做一名无心之人要来的好吧……没有感情,就不会烦恼。他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不晓得,从被驱逐出苗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底不断扣问自己。他的存在至今为止带给人的都是糟糕的东西,没有一丝的幸福可言。
他的存在带给了素言困扰、他的存在带给了疆人不安、他的存在令许赛娣受尽苦难、他的存在令兄弟们得不到安全遍体鳞伤。
这一切都是坏的,好的连点影子也找不见。想到这里,唇边不禁绽出一抹凄惨之笑,笑容里饱含着深深的自嘲与鄙视。
嘲笑他自己、鄙视他自己。
双手掩面,身子后仰靠墙,不知叹出了活着的第几声叹息。
“睡不着吗?”
喝!突如其来的男性嗓音在头顶响起,素情吓了一跳,豁然抬起头向上看去。
“蓝目?”
蓝目缓慢的踱至他正前方停下,伸出大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似笑非笑的凝视。
迷惑,这是素情双眸中透露出的信息。
两双眼睛对望,互相望进眼底。良久,素情才扯动嘴唇不解的道:“蓝目?”
蓝目眉眼含笑,ru白色近乎透明的眸因他的疑声而散发出阵阵幽冥之气。就是这阵幽冥使素情跌进了万丈深渊……
黑眸一瞬间失去了聚焦,继而涣散,微张着嘴,仰着头仿如一只等待主人垂怜的宠物。
蓝目勾起一抹邪魅之笑,拇指指腹摩挲着他微启的唇瓣,手掌施力,挑着他的下巴将他从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