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卿沉yin:“这是个好法子。但这样,这以后,秦七月便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堂而皇之现世了。以他的暴躁脾气,也不知能否长久藏得住这秘密。且,一不小心,他就会把将军陷入困境。——届时将军的欺君之罪,就是砧板上的事儿了。”
阿罗微微一怔。
是啊,这反而是给玉连虎骑反控燕军的机会了。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顾虑里,竟然会忘记替燕召打算得圆圆满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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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房,侍婢红儿早自提了灯笼在廊下等候。一见她倦然的样子,贴心地也不多说,便默默地领她往眷居处去。
两人才穿了个庭门,却见前方岗哨不远处,慕容白正从容地等待在团团的火把光影里。见得她们,便颔首致意。走上来几步,却笑道:“听得阿罗先生也赶回来了,慕容正在这里候着。”
阿罗叹一口气:“慕容先生可有什么交代?我今日回来风尘劳顿,也是倦了,有什么事明日……”
慕容白盯着她,依然微笑,口气却是不容回绝的坚定:“劳请往小议厅。”
阿罗微微蹙眉,略一欠身,便迈步,先往小议厅走去。
待进门,独眼刘等人已在等待,阿罗脑中正在思虑,身后的慕容白已随后踏入,同时轻掩上门。
阿罗回头看去,慕容白神色严肃,开门见山问道:“北胤和谈,敢问燕军打算如何处置玉连虎骑?”
阿罗一愣。
慕容白却也不和她废话,只是道:“我想,燕军并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们,直到把我们送到北军手上吧?”
见阿罗略皱眉,却仍是不吭声,他又冷笑道:“若燕军以为我们毫无察觉,也未免太小看金银寨的实力了。”话锋一转,直逼阿罗,“——今天我也不问飞将军,只问你燕夫人的一句话。燕军究竟是个如何的打算?”
阿罗稳声道:“燕将军目前已经着人在京师安排,让朝廷改变这荒谬的旨意。”
慕容白和独眼刘等人神色稍霁,独眼刘紧接着问:“如果燕将军没有办法让朝廷改变心意呢?”
阿罗略一沉yin,正待回答,门外却传来玉连虎骑与燕飞卿的对话。
慕容白打开小议厅的门,却原来燕飞卿听闻阿罗被他请走,便随即赶来。他在燕军岗卫眼皮地下请走阿罗,原也不曾打算瞒着燕飞卿,于是此刻也便大大方方地将燕飞卿请了进来。
玉连虎骑诸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如果燕将军没有办法让朝廷改变心意,请问,燕军打算如何处置玉连虎骑?”
燕飞卿闻言,随即看了眼阿罗。阿罗却不过淡淡回看一眼。燕飞卿恍然,心下又是一汗颜。赶紧地转向慕容白和独眼刘等人,正色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便要晓得,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的态度都是一致的。燕将军第一个是不交人,阿罗姑娘是,我燕飞卿也是。刚刚我和阿罗姑娘还在商议着这事——若诸位兄弟有好的打算,不妨也大家共同来想一个万全之策!”
独眼刘却冷哼一声:“这事由得你们吗?到时候一个推辞没办法就把人推出去,要掉脑袋的可不是你飞将军!”
燕飞卿正色道:“刘兄这话说的极是,既然事情都敞开来说了——如今情形如此,诸位信不过在下,信不过燕军,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如果不信任我燕飞卿,不信任燕将军,便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如果这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不妨暂且将这怀疑放在心里——大家共同商议对策来的要紧。我想这半年下来,燕军有了玉连虎骑的加入,如虎添翼,办了哪些难办的事情,立了哪些功劳,都是众所周知的。也正是如此,才引得今日jian人谗言,导致现下的难题。所以,我想诸位大可不必将自个对燕军的重要性,看的如此之轻。”
他这话一出,玉连虎骑诸人竟一时语塞。
阿罗略略侧目,心下也道燕飞卿好俊的口才!却,不知为何,此刻难以有十分的欢喜。
于是诸人入座,仔细探讨对策。其实事到如此,燕飞卿倒是大大松一口气,话说玉连虎骑诸人虽然是愤怒,却也是愿意沉下心来商议对策,并没有一下子打算反出燕军去。——便是眼前几个都是冷静的兄弟之故,恐怕如果秦七月来了,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对付。
言谈中,他便也把阿罗的法子提出,还没说完,却已遭到众人的反对,“叫我家寨主隐姓埋名,他第一个是不肯的。还要叫天下都传言他窝囊地被燕召干掉,他肯定要跟你翻脸!”
只有独眼刘沉yin道:“先记着,到最后没有办法了,也只有用这最后一招。”
慕容白略看了看着他:“寨主那脾性……”
独眼刘一挥手:“到时候再说,我看着他长大,他那性格,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哄……”话到当口,他神叨叨地一笑,却也不开口说下去了。
诸人只好再商议其他法子。折腾半天,却都是烂法子居多,也不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