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我,慢悠悠地挂着胸前的名牌。
我赶紧照照镜子,发现自己经过两次流鼻血,满脸简直就是血rou模糊啊。喂,我好歹也是一个重伤患,你怎么也应该问候我一下嘛。
正心理不平衡的时候,马主席,不,戴乃兆医生从外面走进来,一见满地狼籍,惊讶地张大了嘴,美男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柔声说:“没关系。”
我那叫一个天旋地转啊,幸福的小天使在我身边吹着,鼻血又蠢蠢欲动,好像本月该从另一通道流出的血往上由鼻子流出来一样。啊,这就是我的古以笙吗?桃桃大人,你说的又帅又温柔的医生真的存在呀!
戴乃兆医生释然地说:“她的前列腺炎就由你来看吧。”
“好。”美男绕到另一张干净的桌子前坐下,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副无框眼镜戴上,一根指头朝我勾了一勾,我就趋之若鹜,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大开杀戒的初衷。插一句题外话,过了N年之后,我才知道一个道理,凡是戴眼镜的男人,要不真的近视,要不就是腹黑。
“病例本。”他凤眼轻抬,似有似无地扫过我的脸。
哼哼,我这张超级无敌霹雳的幸运脸,即使是现在这样血淋淋的,还是充满喜感的。我小心地递上病例本和就诊卡,然后更加放肆地用□裸的目光从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好几百遍,比当年高考时看几何题还要认真。
他一定是不好意思看我,连检查都没有检查,拿起我的就诊卡在刷卡器上一刷,然后在我的病例本上奋笔疾书,那字写得,嘿!真没话说!比大书法家王羲之写的草书还棒——只是我一个也没看懂罢了。
“可以了,去药房拿药吧。”他抬头,把病例本还我,和煦地一笑,就像雷锋同志写的“对同志像春风般温暖”,可是我希望他对我如雷锋同志对待工作那样“夏天般火热”。
我屁颠屁颠一路小跑,去药房领药,并没有拿到我预想中的前列胶囊,而是领到一包棉花。这可怪了,难道这里的医生都先将病人定性为“前列腺炎”?或者,这只是一种暗号?我去洗手间好好洗了把脸,路过诊室的时候,看见美男靠在办公桌边上,脚下踩着破碎的屏风,对着我微微地笑。
告诉你们!我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吸引的人,不要以为我看见美男就移不开腿!相反,我撒开了腿,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跑进诊室,试图多跟美男交流交流,打听一下人家的电话啊住址啊什么的。
交流的话,得找个话题才好呀。“医生,真是对不起,我弄坏了屏风,还把这里弄得这么乱,太不好意思了……”装乖巧!我的绝招,咱长得不好,可是要用乖巧的性格去征服他!
“你不用介意。”他还是那么平和,我感动得都要哭了,还没哭出来,他又说:“只要把这里收拾干净,另外把地板擦三遍,就能回去了。”
一个晴天霹雳,我被天雷霹中,血压急剧降低,感动的泪水也化为悲愤的泪水了——您的意思是说,我如果不这里收拾干净,另外把地板擦三遍,就不能回去了?!我瞪向他,他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目光里含着无害的笑意,我才猛然想起,中有提过,魔鬼曾经也是天使!完了,我失算了,他……他就是传说中的腹黑!
算了,反正屏风也是我弄倒的,我收拾一下也是应该的,像我这样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破坏了公共财产,就应该付出代价的,如果这个代价是陪美男医生吃喝玩乐的话,就更好了。
我把棉花塞进口袋,乖乖拿起扫把抹布,开始清理地面和桌子。腹黑美男医生看我这么辛苦,体贴地为我倒了一杯水,我的小小心脏扑通乱跳,抬头跟他来了个深情对视,他专注地看着我,最后柔声说:“不要急,这里扫完了顺便连洗手间一起洗了罢。”
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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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听到电话铃的时候,我正好在拖第三遍地板,挥汗如雨,心里已经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默念了有百八十遍。
我看了一眼美男医生,他悠闲地看着报纸,好像根本没把电话当回事,因为响的是戴乃兆医生桌子上的电话。太不负责了!戴乃兆医生现在不在,就不能帮人家接个电话吗?我英勇上前,“喂!这里是校医院!”
“医生不好啦!我快死啦!你快来研究生宿舍救我!”
“医生不好啦!他快死啦!你快去研究生宿舍救他!”我把电话里的求救重复一遍给美男医生听,只见他慢悠悠地放下报纸,提高音量:“戴医生,你的电话!”过了几分钟,戴医生才从门口晃进来,嘴里包了一个茶叶蛋。我把话重复一遍之后,他从我手里接过电话,不紧不慢地说:“死干净没有?死干净了再打过来。”然后就潇洒地挂了。
由白求恩大夫树立起来的高大医生形象,在他挂下电话的那一刻轰然倒塌。医生,果然是屠夫的一种啊……
我黯然拾起拖把,忧国忧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