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换了方向,那桌后站的孩子还是如常,悄悄看一眼御天然后依旧看着院里。
清丰早就睡下,睡梦中听见哪里一声巨响,迷糊睁眼,床帐上已经投出一个黑影,那黑影他端的是熟悉无比,气的简直话都说不出来,他这寝屋里的门回回都被皇上从外面踢坏,光门他都不知换了多少个,皇帝回回都是夜里来,今夜这是又怎么了这是。
“三个数,从里面出来。”皇帝在外面说道。
清丰气急,本想破口大骂又怕惊着府里的人,遂就生着气从帐里出来,“你给静妃下的母蛊在哪里。”
不等清丰骂人,皇帝出声,清丰很是不耐烦,然皇帝朝服都没有换下来,他直觉静妃又是出了什么事,便也肃了脸色去屋里那头的案后,从案后搬出一个两尺高的小缸来,事关静妃,他把母蛊放在自己房里亲自喂养看管。
皇帝随清丰脚步过去,便见两尺高的缸里一条约莫有成人小腿粗的白蛇正盘在里面,清丰早早在开缸口的时候就滴了自己手上一滴血进去,遂那白蛇也只是探头吐了吐信子就重新盘在缸里。
“用这母蛊能找见静妃么,静妃被人掳走了。”皇帝道。
大半夜的真是晦气的不能再晦气了,清丰生气,看皇帝样子,终还是甩着袖子出了门去找自己孙子。
清丰给穆清下的是憨蛊,西南苗疆之人在端午日取小蛇、人血、头发,将人血头发等物研磨成粉连同小蛇置于五瘟神内脏里长期供奉,倘若最后蛊成,十个蛊里九成九是是是食骨食rou之蛊,只有一成会出憨蛊。憨蛊的母蛊是母蛇,是在蛊成的时候刚好与雄蛇□□方成为憨蛊。养一个蛊需要五六年成十年,出一个憨蛊是极为罕见的,也不知清丰是如何知道了这东西又怎么养起来的。
憨蛊,憨蛊,便是要将人变痴傻的蛊,被下蛊的人三月以内能摒弃所有杂念干净如稚子,若三个月以后蛊不解,便是彻底的如同幼儿。
清丰从院里出去,不多时领着一个年方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进来,小男孩儿还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看见着明黄朝服的皇上也没有请安,只是从袖里掏出个小陶埙吹一声便见那母蛇从缸里出来悉悉索索的往外爬去。
小孩儿跟着蛇走,清丰连同皇上也跟在小孩儿后面。
是时皇城周围已经有不少火把排着长龙在四处寻找静妃,内城里火光一片。
那白蛇在前面游动,从院首府里出去之后就顺着青石板路前行,皇帝默不作声只跟在后面走路,不觉间发现他们已经快到西山脚下,却是快要到西山脚下时候那蛇突然肚腹抽动开始盘旋,后来竟然是顶着脑袋往地上开始撞。
小孩儿吹一下陶埙,那蛇便“哧溜”到小孩儿脚下最后盘在他腿上不动了。
皇上想起御天说的苗疆西婆,觉得不管穆清在不在,那苗疆西婆定然是在这里了。西山半山腰是相国寺,皇帝顺着山路往上飞,走了几步竟然当头看见前面山路上有一人披着头发一身白衣缓缓移动,细看她边儿上还有另一人。
隔了老远距离,皇帝一眼认出了那黑衣白发的人是穆清,出声一叫,穆清充耳不闻只跟着走路,当即要用气飞过去,却是突然满山开始雀子叫声,不多时竟然“扑棱棱”一团黑影当头罩过来。
皇帝细眼一瞧,那穆清身边的人依旧同穆清不紧不慢的在山路上走着,竟是个从容不迫的样子。
皇家古刹在山腰上,西山平日里人迹罕至,遂这山上草木丰茂鸟雀极多,已经过了霜降仍然有不少鸟雀,皇帝方圆五米以内黑压压的一群,他周身也是缠了一团的雀子,远看像是一团妖风围了一个人。
皇帝运气将周身的雀子打下去,一时半会仍旧脱不了身,咬牙从腰上摸出一个冲天雷拉开扔出去,那雀子不惧火光竟然越聚越多,索性那冲天雷还是放出去了。
一时间不光是雀子开始移动,还有地上的的小动物也开始往这里聚集,清丰虽然见多识广,看着山腰上的那一团仍旧是吸了口气。
不多时内城的火光开始往这里移动,沈宗正御天先赶到了西山上,这时候已经见不着穆清身影,只看见皇上同雀子和小兽缠在一起,立时抽了火把扔进丛里点山。
浓烟四滚里,皇帝原地直起方从那一团黑里抽身出来,“去驿站将那小孩儿给我带来。”皇帝喊一声,就径自站在山脚下,如果唯祯要将穆清带走,断不会在这里伤她,遂就一直等在山脚下。却是不多时去驿站的人回来了,说驿站的小孩已经不见了。
“上山,去相国寺。”这时候所有内城的人已经都集结过来,锁儿楼的人也都过来了,皇帝说一声,所有人都往山上跑去,着人撞开寺门,皇帝进去时候便见大雄殿里穆清一枯瘦男子,源印法师还有一小孩儿站在殿里。
原来南疆西婆竟然是个男子。众人已经将寺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皇帝走进去,那源印法师道一声罪过便将供桌上供着的高祖遗物包起来。
那供桌上还放着一把剑,皇帝径自走过去一把拿起,反手照一直站着没说话的小孩双腿横扫过去,他出手过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