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是野夫送的。
不怪她作如是想法,那偏院不是等闲地方,太傅府里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如果不是野夫放的,还能是谁。
“我没事,那剑我拿走了,那是太子的剑无疑。”野夫低声道,从一进来他便看着穆清,眼睛亮的惊人。
“你拿着那剑多危险啊,看来有人要将那剑交易出去,这回无论他拿来的是什么,一概换出去,那剑留着简直就是祸害。”穆清一叠声说道。
她问了那画,野夫没回答,不是野夫不回答,而是秋风飒飒大开的门还有门口站着的人抽走了他大半心神,穆清说的画他不知缘由,遂就没有回答。
野夫没回答,穆清也没有注意,犹自说着交易的事。
“今日我来,不为别的,只是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穆清蓦地住嘴,然后看野夫,方才的一团乱麻因为这人的一句话交缠的更错杂,到底要不要跟野夫走,看野夫的样子,仿佛只要她开口,他今日就能带走她。
可是她要如何走,宫里那人她要如何撇下,他为了她做出这许多她要如何撇下,就算撇下了他们要如何走,如果不走,宫墙高深,一进去便仿佛同外面与世隔绝了,父母兄弟当真要放着不管,一时间心绪错杂,穆清不知如何回答,便是一个长久的沉默。
在这样长久的沉默里,忽然油灯一闪险些就要灭掉,福伯连忙去将油灯重新拢起来,因了油灯闪烁和福伯脚步声,穆清便以为屋顶上一点响声是她的错觉,然门口站着的那人却是忽然原地一个纵起,这当口穆清的手腕被野夫一把攥住就是要出屋去。
然下一瞬那原地跃起的人却是重新又落在地上,只是看起来面色比之前沉了好几分,野夫脚步一停,只攥着穆清的手更紧。
“穆清。”野夫道。“你要跟我一起走么,如果要走,我们这便走。”
“我……不能走。”穆清低声说,她怎么能走,走了之后皇帝该是怎么办,皇帝伏在床前状若发疯只因为她疼的呻、yin,她走不了。
不能走,而不是不想走,野夫顷刻便拉着她要从门里出去。
“野夫,我不能走,有人送了这画来,就算要走也要将剑换出去拿到这东西。”穆清仿佛终于有了借口,同野夫大声说道,两年时间比想象的还要长,她也比想象的更舍不得让野夫难过,他本来同萧家非亲非故,在京里两年,走了别人没走的路,吃了那许多苦,她怎么能让他难受。
野夫终于看清穆清手里拿着一张纸,他站定原打算仔细看,却是忽然御天一个动作,野夫同时动如闪电抓着穆清要出门,黑暗里御天与两人缠斗在一起,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只看见缠斗在一起的人手里的□□闪数道光将暗夜称的更加惊心。
穆清半个身子已经到了外面,她一把拉住门框,暗夜里缠斗的人,还有那人对野夫说的话再再让穆清惊骇,即便只看一眼,她也能看清拿□□的人与将将门外站着的人是两伙人,野夫,门外站着的人,还有眼下拿刀的人,穆清不知怎的今夜这许多不认识的人都聚在了这里,只是眼下她真的还不能出去,送画的人不知是谁,然总之画上的东西不管真假她都要看上一看。
她拉门框的同时野夫攥她腕子的手也同时松开了,野夫亦是原地起跳打斜里从门槛上飞出去,瞬间便与暗里一团乱斗的人战在一起,野夫看见了沈宗正。
沈宗正在这里,定然是皇帝授意,沈宗正的出现,御天意外,野夫也意外。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御天边战边问话,额上被来人逼的汗沁了一层,今夜他没想着动手,只是来看看传说中的静妃,两年时间里他从来没有亲自管过她的事,只是宝和回京里偶尔看看她,他着人压着皇帝的信儿让她所有行踪都避过皇上耳目,今夜头一回来这里,不想竟然在这里开打。
“闭嘴。”沈宗正边战边同御天说话,眼下御天说多错多,不出今晚,御天怕是要遭殃。
两人背对背战的辛苦,沈宗正对着野夫,御天对着另两人,一时间便是个只闻拳脚相撞声与刀剑挥舞声,穆清瞠大眼睛站在门口,全然不知眼下的情形。
同御天战在一起的人显然和野夫是一起的,御天只一交手就知道这二人底细,这是江湖上为数不多可以和宝和一战的铜铁双煞,此双煞为双生子,久未在江湖出现,怎的跟随了野夫,御天战的吃力,只恨不能手里多一把凌云刀挥舞,看来这野夫今夜是存心要将静妃带走。
野夫极目四眺搜寻皇帝身影,今夜即便知道皇帝定然是着人看着穆清,却是没想他调了沈宗正过来,沈宗正向来只负责皇帝安危,他竟然将沈宗正调出宫,这时候皇帝应该也在四周,就算极目四看,夜里漆黑哪里能看见。
却是正陷入一团混乱时候,忽然街头火光大起,不多时一条火龙出现在胡同口,御天大吃一惊,那是宫里侍卫,皇帝近卫,有几个还是熟面孔,那是他给皇帝调进宫的。
穆清正不知所措,却是“啪嗒”一声,有东西从天而降落在当铺门口,定睛细瞧,穆清眼前一黑耳朵都要出现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