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场梦。
迷迷糊糊地洗漱好后,老妈把一碗鸡蛋面条送到她面前。许可洛在老妈耳熟能详的唠叨中狼吞虎咽地把面条吃完,顶着两个黑眼圈极速地逃了出去。
“光溜溜,黏答答,孩提时光被原谅……”
刚出大门,像对准了时间般,手机欢快地唱起歌来。许可洛一接起,徐子曼欠扁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
“许可洛,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是啊,转眼我都十八了。”许可洛厚颜无耻地感叹,引来徐子曼的一声嗤笑。
“那么我们十八岁的熟女,早上有没有感受到姨妈最最恳切的关心呢?”
“别提了,你们姨甥俩一样闹心。我老妈今年不走晓以大义的路线了,改用语言威协我炮轰我,她说她明年不提供鸡蛋面条了,让我自己找男人给我做去。”不就一碗鸡蛋面条么,至于为了一碗面就把她这个宝贝女儿给泼出去吗?老妈还真小气!
徐子曼在电话那头兴灾乐祸地笑,然后换上一副娇嗲的语气说:“可洛啊,姐姐今天有点事,过两天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嘿嘿,徐子曼,你重色轻友了。”许可洛前两天跟徐子曼通电话的时候得知她最近正跟一个男同事处于感情暧昧期,忙着发展恋情的她常常和对方一起共进午餐,连许可洛重获自由的这几天徐子曼都没腾出时间来和她见面。
“我徐子曼是这样的人吗?”徐子曼吼了句,又底气不足地解释:“虽然是跟他一起,不过这次是工作啦。今天我们要去一个客户那,可能赶不回来。”
“行了行了,你就别解释了。回头请客的时候补偿我就行。”
“没问题。”
“我要自己挑的,不要特价套餐。”
“……知道了。”
许可洛想像着徐子曼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表情暗暗窃笑。大概到底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放了她鸽子有些过意不去,徐子曼关心地问了句:“可洛,那你今天打算怎么安排啊?”
徐子曼的这个问题让许可洛想起了昨晚的那个邀约。方书恺约她一起吃饭,在她生日的这一天,这是有意还是巧合?
“徐子曼……”许可洛低低地喊了句,心思百转千回间,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起来。
注意到她音调的落差和突然的停顿,徐子曼声音里带上了关切:“怎么了?”
“没什么……徐子曼,车来了,我不跟你说了。”不等徐子曼有所回应,许可洛抢先挂了电话。站在清晨朝阳照射下铺了一层金黄的街道上,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朝公车站走去。
本来许可洛一早就想好今天的安排:中午和徐子曼吃饭,晚上回家解决老妈做的她喜欢的一桌子菜顺便听她早上唠叨的那些话的回放。其实她所谓的安排年年差不多,没办法,谁让她没什么朋友呢?那些生日派对吃饭K歌的戏码从来不会在她身上上演。或许跟女人到了某个年龄段之后就不喜欢被别人问起年龄一样的道理,这几年随着岁数的增长,她对生日这种事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看重。年少时她也常常会在意身边的人记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还用礼物的幌子敲别人竹讧,可是现在自己反而淡然了,觉得生日而已,没必要搞得太特殊。
她安于每年和亲人吃顿饭来庆祝自己的生日,可是今天,这种维持了几年的生日固定节目却一再地被打乱。本应陪她午餐的除子曼临时爽约,而晚上,昨天的那个突然的邀约,让她一大早就开始烦恼。
抛开方书恺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说,她要不要赴约?
当然她是可以随便找个加班之类的理由推了方书恺,可是昨晚他语气里的坚定让许可洛有一种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的感觉,而她心头也有一个执念——她没必要也不需要躲。可是真的要赴约吗?她承认对于这个约会她心底是有所抗拒的,而且她不确定赴约的话自己的表现能否不像昨天那么差劲。
思来想去,悬而未决。
踌躇迟疑间,许可洛晃着神进了公司大厦,又晃着神随人流上了电梯。上班时间的大厦电梯除了有限重外基本上跟公车没什么两样,绝对是挤得密不透风挨肩擦背。站在电梯一角的许可洛从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渐渐回神,意识到今天自己竟没有被挤得前胸贴后背时她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站在她前面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为她隔开了黑压压的人群。
电梯在某个楼层停下散去一些人,变得稍宽松的空间里,站在许可洛前面的人微微移了移位置。许可洛抬首,向前面也正侧身回头看她的人打了个招呼:“唐经理早。”
今天的许可洛无暇顾及平日里那些小心思,心庸意懒地跟唐墨问了声好后便又兀自陷进自己的烦恼里,完全忽视了在抬眉垂首间,她脸上那对明显的眼黑圈和心神恍惚的样子让出差几日归来的唐墨皱起了眉头。
于是上班不久后,许可洛被叫进了经理办公室。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应该休息得不错了吧。”唐墨一开口,许可洛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Jing神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