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回头微笑,柔声道:“妈妈,别这样,太难看了......”
“别、别过来,都是安迪那个混蛋一个人干的,整件事我都是被迫的啊!”妇人并不傻,知道少年是丈夫派来的杀手,“不要杀我......我把财产分给你一半--不,全都给你,求你饶了我吧!”
“不要哭了妈妈......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少年仍在自言自语,神情亦像做梦似的古怪迷离。
妇人奋力跃下马车,没命的朝着荒野逃去。
“不要跑,妈妈......我会保护你的,我已经长大了,没有人敢在我面前伤害你,妈妈,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少年不紧不慢的跟上去,鬼魅似的贴在妇人背后。
妇人没命的奔跑,对少年的梦话,当然不敢回答。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闪身上前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说:“可恶的女人!你不是我妈妈--你......给我去死吧!”左手在妇人颈上一抹,割断了她的喉咙。
少年信手将尸体抛向狼群,丢下指间染血的刀片,从摇篮中取出衣服穿上。
乌云遮住新月,旷野中伸手不见五指。郊狼在马车附近游荡,拖走车夫的尸首。少年坐在车厢顶上,信手捡起一片落叶,含在口中吹响。笛声悠扬凄婉,飘飘洒洒的飞向夜空。
一阵狂风吹散乌云,俊美的白龙与月光一同降落在马车旁。
妙子夫人飘然跃下龙背,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左侧是身着粉色和服的长发女郎,右侧是做艄公打扮的黑衣驼背人。
妙子夫人走到马车跟前,望着少年微微一笑。“小次郎的还童忍法还是那么Jing彩,剃刀想来也不至于生锈吧。”
少年杀手放下叶笛,冷冷答道:“妙子夫人为什么不进来试试,你的nai一定比死人的好喝。”
“剃刀小次郎,用这种口气对香格里拉的主母大人讲话,你不觉得太过失礼吗?”驼子Yin森森的训斥道。
小次郎毫不理睬他,目光深深的望着长发女郎,表情变得异常温柔。女郎眼帘深垂,在月光下扬起虽算不上美丽却温柔可人的脸庞,朝着小次郎所在的方向欠身微笑。她的眼睛看不见,身体却能感受到对方倾注在目光中的柔情。
小次郎恋恋不舍的从盲女脸上收回视线,转而问妙子夫人:“夫人深夜来访,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是来请你杀一个人。”妙子夫人开门见山的说。
“怪了,平常的工作都是海蜘蛛或者奈落姬传达,今次夫人却亲自出马,目标想来非同小可。”
“苏欣然这名字,你可听说过?”
小次郎吸了口气,神情凝重的说:“杀这个人,价钱可是很高很高的哦。”
妙子夫人胸有成竹的笑道:“事成之后,我请奈落姬给你唱一夜情歌可好?”
“夫人......请别这样子,会被小次郎笑话的......”盲女奈落姬羞涩的垂下头去,香肩微微颤抖。
“夫人真是出乎预料的大方,如果奈落姬不反对,这任务我接了。”
“怎么会反对呢......当然不会,”盲女小声细气的说。
妙子夫人把她推到小次郎面前,轻声道:“奈落,去给小次郎唱支歌,就算是预付的定金。”
盲女羞涩的点点头,摸索着走到马车前。面向月光理理秀发,曼声歌唱。
小次郎亦吹起叶笛伴奏,感伤的歌声在月光下婉转低回,令人闻之泪下。一曲唱罢,两个人相对无言。
小次郎擦去眼角的泪痕,沉声道:“后会有期。”说罢跳下马车,提着摇篮走进夜幕深处。
盲女望着他的背影,几许忧色浮上眼角眉梢。
黑衣驼子抓抓下巴,粗鲁的问她:“喂!风间你告诉我,小次郎杀人后为啥一定要吹笛子,活像个大白痴......”
风间奈落幽幽的说:“小次郎很小的时候没了妈妈,是被一伙残忍的强盗杀死的......死前饱受折磨,那时候他还没有断nai,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遇害......也许笛声能帮助他回忆起母亲的样子吧。”
驼子冷笑道:“所以他就像强盗对待他母亲一样对待别的女人?这家伙的脑子一定坏掉了。”
风间奈落苦笑道:“也许他是把死在自己手中的女人想象成强盗的母亲。”
“变态!”
“唉,的确有点呢......”
“哦,你也这么认为?”
“才不是呢,其实我挺喜欢小次郎的。”
“哼,那么在他眼中,你究竟是情人还是母亲?”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两样都有一点,情人也好,母亲也好......只要是小次郎的人,我都不讨厌呢。”风间奈落羞答答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驼子是个粗线条的男人,完全不懂情人间微妙的心思。
“他又没有向我求婚......小次郎,他是个害羞的男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