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冰霜和紫宜不许外传了。你是不是早知道元淑妃和老六的事儿了?你为何不告诉我,不然前几日我也不会被她当个傻子耍。”阿雾嘟囔着嘴道。
“可别说你不知道,哪有那么巧你刚好就在那林子里。”阿雾被架在楚懋臂弯的腿晃悠了几晃。
“就你聪明。我在那儿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楚懋道。
“为什么?”阿雾大吃一惊,就算楚懋不愿意揭发他们,可也不用亲自去给他们善后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楚懋亲了亲阿雾的脸蛋。
“你老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什么都不跟我商量。”阿雾恨道,“转过头又怨我不解你的心意。”阿雾说得委屈,心里也真泛起了委屈,眼圈儿也红了。她一向不是软弱的人,可在楚懋面前,她就特别的容易委屈。
“真是个水做的人儿,难怪要叫阿雾。”楚懋笑道,“你说得对,咱们是夫妻,今后我有事都先同你商量。”
虽然明知道楚懋说这话是夸大,可能有他这句话,就是个良好的开始,阿雾破涕为笑,被楚懋哄着又弄了两回,直到她细处红肿得受不住了,楚懋这才云收雨歇。
到清晨阿雾和楚懋还在沉睡,就听得紫宜在外头叫道:“王爷、王妃,淑妃娘娘薨了。”
☆、vip224
阿雾吃惊地微微张嘴,昨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忽然就去了?是谁杀了元蓉梦?无病无痛的一品皇妃死得这样突然,自然得有人出来给个交代。
“知道了,下去吧。”楚懋神色平静地遣退紫宜,又闭上眼睛休息,昨晚闹得晚了些,连祈王殿下这个始作俑者都有些没睡醒而Jing神不济。
而酸累不堪的阿雾却立时被这消息给惊得生龙活虎了起来,心底生出了一丝让人松气儿的快意,真是罪过,阿雾在心里宣了一声佛号。
可是当阿雾低头看到楚懋那样无动于衷的样子后,脑子飞快地就转动了起来,“殿下!”阿雾在楚懋耳边轻轻唤他。
“唔。”楚懋支应一句,还是不想睁开眼睛。
阿雾恼怒地轻轻踢了踢楚懋的小腿,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溜下床去了净室急急洗漱一番,换了套素色衣裙出来,头发挽了个攥子,以银钗束发,其外再不用首饰。
阿雾对着镜子摸香膏的时候,见镜中人唇红齿白,肌肤白里透红,像渍过桃花瓣的春水,手顿了顿,难得地开了粉盒,从玉簪花苞里取了粉敷上,直到盖住那桃粉,显出苍白之色来。
眼底的乌青之色刚好应景,也不用再费力作假。
阿雾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乌青,最近一、两个月来,这一抹青色就几乎没退过,只除了楚懋出外办差的那几日。
阿雾愣神之际,楚懋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携手去了凝春堂——淑妃生前在西苑的寝宫。
“殿下,这里头你可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哪些话该说不该说?”阿雾问楚懋道,她在元蓉梦的事情上已经犯过一回蠢,就绝不想再犯一次。
“尽量别让人知道老六和淑妃的事。”楚懋道。
阿雾点点头,而楚懋的这话也变相印证了阿雾对孝贞后的猜测,她不是没想过去查一查孝贞后的事情,可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当初知道一些情况的老人死的死,散的散,要查出当年的具体情况,谈何容易。而知情的郝嬷嬷却肯定是不愿意同阿雾说那些故事的。
凝春堂内外一片混乱,忙着收殓,忙着搭灵堂,看样子元蓉梦要在凝春堂停灵了。
阿雾和楚懋刚到门边,就有太监跑过来说,“王爷、王妃,皇上知道淑妃的事儿后当时就晕厥了过去,五皇子已经赶去了清溪书屋,六皇子那头也派人去通知了。”
淑妃的死自然比不上皇帝龙体不适,阿雾和楚懋折而往北,去了隆庆帝静养居住的清溪书屋。
清溪书屋里静悄悄的一片,太医院正贺年方领着聂、沈两位太医在给隆庆帝会诊,田皇后和向贵妃分坐床头、床尾,在一旁抹泪,皇帝还没死,这谁哭得越多,就显得谁对皇帝更关心。所以才不过半会儿功夫,两个女人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
五皇子皱着眉头坐在次间,两眼直望着内室,心里不知道是在盼望他快点儿好起来,还是在盼望他赶紧腾位置。见楚懋和阿雾进来,楚懃道了声“四哥,四嫂。”人前五皇子如同六皇子一般,也是彬彬有礼的。
阿雾和楚懋走进内室,楚懃也跟了进来。
阿雾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隆庆帝,听着他胸口拉风箱似的喘息声,心里格外的难受,这人是她曾经的舅舅,而且有他在一天,长公主一家就能保全一天,阿雾是由衷地盼着他好。
“皇上,四皇子来看您了。”向贵妃在隆庆帝耳边轻声道。
隆庆帝胸口的闷哼声又大了些,大概是刚才太急了,所以痰迷心窍,才至昏厥,这会儿人已经有了意识,却依然说不出话来,眼皮也耷拉着。
“儿臣(儿臣)给父皇请安。”阿雾随着楚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