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湖中可有可无的角色。成败皆在此一战,程尉当仁不让。
作为对手的炎苏一心都没在什么比武上,要不是蒋邑说今儿有人是用毒的高手,他是说什么都不肯出他的配药房的。老实说他除了轻功还算过得去之外,真的是没资格和人比试的。不过蒋邑和汎楼都怕对方下毒,尹伊不在,炎苏只好来挡驾。
对于练毒一事,程尉是因为有所图所以勤奋于此。炎苏和他恰好相反是天生爱好,天分使然。对于勤于做事的人,最记恨的便是天赋这点,可是偏偏无论多努力,有天赋的人就是你用多少汗水和时光都换不来的。
前边比试两场别计较是内力还是外家功夫,耍计谋还是论武力。都是实打实的比拼,是武斗。可轮到了这两位可以算的上是文斗。
程尉关注在胜负之上,也没有介绍自己。炎苏更是不在乎,这两人是彼此之间一句话都没有,上来先亮家伙。不过这家伙不是刀剑斧叉,更不是弓箭星锤。程尉从怀中掏出一枚圆形的黑陶器,放于唇下吹奏。弱弱柔柔的声音,大家似乎都听得不那么真切,也不知的他在做什么。
对面的炎苏眼睛却亮了起来,蒋邑果然没有骗他。看来对方也是用毒的人,这声响是催动毒虫的声音,他要进炎苏就是要退,就看哪家厉害了。很快他把久不用的铜铃拿了出来。轻轻在手中晃了几下。
程尉愣神片刻,不再继续吹奏。一扬手青烟飘出,另一手十二飞针而出,只要一针上定到对方身上,蛊术就成了一半了。
速度之快炎苏也没能逃过,不过飞针极细,除去这二人极少人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尉大喜,口中做丝丝声,炎苏也是没什么表情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两旁的人都是静了下来,从这两人对阵开始,大家都是看的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这二人在做些什么。
炎苏一步步走近,程尉想着此人不能杀,不然画蝶山庄就又是用毒杀人的门派了。将这人活捉才是正确对策,心中来不及细想,看向炎苏眼中光亮似有他的影子一般。不对,中了此蛊的人,是完全受主人控制,眸如漆黑才对。程尉大惊待他再要出手,炎苏已经将怀中的银针刺入他潭中xue,整个人还是保持刚刚一副惊讶的表情。
炎苏并未太过开心,反而有些泄气,左臂传来丝丝阵痛,该死的大意了,中了不知名的飞针。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没想到竟有人用毒蛊可以伤到他。不过面露喜色大摇大摆的到了画蝶山庄弟子面前,“你们庄主已经中了我的蛊术,想要救他,就立刻回去你们画蝶山庄,照着这个蒸浴三十日方可解。不然他可是要痴痴傻傻的这样一辈子喽。”
三场那些正道人士输了两场,这第四场就至关重要。总不好聚集了一群人在这,又是他们开出的条件,结果第一天就输了吧,商量再三,连谦自荐下一个比试。
按理说连谦功夫是厉害,又是连家家主,可还有南宫家的人在。和他比试的应该是幕溪之类的,可一看是连谦出来比武。汎楼就等不下去了,拒绝了幕溪和罗晋等人的劝阻,亲自上前。蒋邑看他们家宫主这是志在必得,他是连劝说都省了。
连谦是武林中年轻这一辈人,第一位成为一家之主的。别说是武林中四大世家之一,就是小门小派的也难得有这样年轻就已经是一派掌门的。连家人一向孤傲自恃,目中无人又冷漠。连谦也是一样,可除了这一点之外,武功、手段、能力、样貌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比他年长几辈的人也是只有称赞。
抬眼看向汎楼,他和南宫文的计划是早就成熟于心的,拉画蝶山庄入伙的事,袭击武林同仁的事,屠杀黔南镖局的事,和东方辰合作的事,陷害繁夜的事,包括今日对战之事。每一样都是反复思量,步步为营的。之前南宫文说无意之中,遇见一位高手夜探南宫家,和他对战。可那人却好似打到一半就力不从心,被他跑掉了。
如今想来,那人应该就是汎楼吧。传说繁夜有这么一门邪功,五年为一劫,历劫之时内力尽丧。看来就是这样,可他偏偏选了这一段时日去南宫家夜探,也偏偏中了南宫家的埋伏,好巧不巧被南宫文撞见,为南宫文所伤。这一切他连谦都不在乎,可是为什么,救他的人要是若离。
这所有事情的伊始,都是为了得到若离,可如果这所有一切都没发生,没有全盘的计划和行动。武林还是一样平静,汎楼也不会明知历劫将近也要夜探南宫家,这样就不会遇见埋伏,不会在逃走半路上遇到南宫文。更不会需要若离相救,二人不可能相遇、相知、相爱。现在想来真是嘲笑跟讽刺。
汎楼并不知连谦此时所想,他甚至于不知道那日半路遇到的人就是南宫文。他可以知晓连谦眼中的嫉恨、愤怒、不甘,可是他不能明了为什么会有后悔。不过汎楼脑中只有在齐山他和若离共饮茶相谈甚欢,和那日他强吻若离的样子。心生怨怒则气动,脸色越发Yin沉,周身气息凌乱,风鼓动身上的血黑袍子发出声响。
瞥见汎楼动气,连谦心中的怒火也更盛,这人明明已经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还不知足吗。真是可恨,连谦也是难得一见认真对待这一次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