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监国,贴出告示求医。我看客官您,带着药箱,也是个有想法的。不过我觉得啊,这太医没办法的事,得看江湖上单神医了。宫里现在各皇子手段厉害的紧,您还是别去趟这趟浑水了。而且……”小二还欲再说,却被宁修止住了。
“我知道了。”宁修点头,从竹筷筒里拿了一双筷子,开吃。
小二见了,也识趣地离开了。
吃完面的宁修,走到一条大街上,找了一个名为济福医馆的医馆,走了进去。
医馆里一个简单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穿灰色布袍的小童,小童背后是高大的百草柜,百草柜旁边一个挂了布帘的通道,想来是通往内堂的。
“请问掌柜的在吗?”宁修背着药箱,冷冷淡淡的气质,很容易就获得了医馆学徒的好感。
“您有什么事吗?”学徒十三四的模样,头发扎成两个羊角样式。
“我想知道贵医馆还要坐堂的大夫吗?”宁修说。
“我进去叫师父,您等等。”小学徒笑了一下,跑进了内堂,又很快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同款灰色布袍的老头。
老头身体佝偻着,脸上带着笑,面容慈祥。
“我是济福医馆的掌柜,不知公子有何事。”老头声音洪亮,可见是个身体健朗的。
“初到皇城,空有一身医术,不知贵医馆是否缺个坐堂大夫。”
老头见宁修说话冷冷淡淡的,却也是个有礼的,心中打量了一番。
“你气血两虚,不适合当坐堂大夫,一天时间太长,你坐不了。”老头说得直接。他虽然觉得这年轻人人不错,但那苍白无力的脸色,却显示着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病人。
一个医者,连自己都不爱惜,怎么爱惜患者,又怎么医治好患者。
“我这是打娘胎带出来的,只能调养,无法根治。不过我会注意的,还请掌柜给我个机会。”宁修说得诚恳。
老头没说话,显然在思考,宁修也不急,站在那里等着。
小童倒是有点急,开口道:“师父,前两天我们的坐堂大夫不是回他家乡去了,正好让这个大叔补上缺啊!要知道我们的客人,都要被半条街外的医馆抢完了!”
“大叔”,听到这个词,宁修左半边眉毛动了一下。
“行医之人,怎可和商人一样,唯利是图!”老头不悦,小童被说得嘟着嘴。
“这样的话,你就先试一下吧。”老头答应了,又介绍了自己,“我是济福医馆的掌柜,杜济。”
“我是师父的徒儿,白果。”小童骄傲地挺身板。
“我叫宁修,麻烦您了。”宁修点头。
皇城最近大街小巷传遍一个消息:“五天前济福药馆来了一个新的坐堂大夫,长得一般般,医术可不简单,医治了好些人的疑难杂症,都药到病除。”
此时,四天前到皇城裴锦云、单卿和柏木,在一座酒楼里的上房里坐着。
“我家公子去哪儿了?真的不要我了吗?”柏木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怎么会,小安师弟哪里舍得不要你。”单卿安慰地摸了摸柏木的脑袋,动作娴熟,显然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就是不知道小安师弟来皇城做什么?”单卿十分疑惑。
“管他来干嘛,找到人,一切都明白了。”裴锦云说得风轻云淡,但心里却是波澜叠起。
单卿听了,要说什么,嘴张开了,却没声音。
“咚咚……”有人敲门,三人停止了交谈
“何事?”柏木走到门口,开门,问。
“在下神医谷慕修谷主的好友。”来人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包袱,斯斯文文的气质,带着满身的草药香气。
“师父的好友?”单卿从柏木身后出现现,眼神疑惑。
“单神医,进去细说如何?”那人笑了笑。
“嗯。”单卿点头,让人进去,柏木在后面关了门。
男人坐下,柏木倒了杯茶递给他,然后站到单卿身后。男人接过,回了柏木一个温温和和的笑。
“我叫苏鹤,在皇城有一家玉器铺。十三年前与你师父结交,他救了我一命。”男人也就是苏鹤抿了一口茶,对单卿说。
单卿皱眉,没答话。
“你不信我,应该的。”苏鹤笑了笑,“你师父只是记着找他妹妹,怎么可能结交一个普通商人做朋友呢。不过我说的是真的。”
苏鹤取下身上的包袱,打开,里面装了一幅卷好的画,以及一封信。
苏鹤对单卿说:“你应该认得你师父的字迹吧。”
“认得。”单卿皱眉。
画卷打开,跃然眼前的是一个人。那人带着幂篱,披着狐裘,现在一颗梅树下,气息冷冷淡淡,的确是裴锦云、单卿和柏木认识的那个人。
“安安!”
“小安师弟!”
“公子!”
三人惊讶的很,都抬着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