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却径直坐了下来,视线锐利的锁定在稍有泛黄的羊皮纸上,后背则被寒隐带着打量的目光盯得兀自发毛。
嘴角向上牵扯,习惯性的笑了笑“我们之间也犯得着那么见外嘛?有什么话,你问,我必然答。”
寒,眸子扬起略显冰凉,冷玉似地肌肤透着几分寒意,注视着轩辕的背影缓缓的一字一句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轩辕微眯起了黝黑的眼眸,光泽细腻的发丝垂着几缕在白皙的额际,唇角的笑意略有些无奈“你想听我告诉你便是,只是代价就是收回你目光中的猜忌,毕竟我们纵使生不当同时,死亦是相当,我们本便是一体…”
寒听着身体一颤,眸光稍稍柔和了许多“轩辕,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只是希望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轩辕看着寒点了点头抿了抿唇,头轻轻靠着椅背,声音带着一贯的低沉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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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血ye滴滴答答的跌落在粗糙的地板,缓缓向轩辕移来的脚步声分外清脆。
“暮色!”
“怎么?”缠着金饰的锦鞋应声停下,暮色妖娆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嘲笑“你是怕了?怕你真的沦落成狗一般?”
轩辕微抬着头,目光平静的望向暮色手中的白瓷瓶“我现在全身无半点功力,又被你以铁链困住手脚,大可不必再施什么夺人心魄的鬼药,如果你是在觊觎魔界的位置,你可莫忘了你早已是被剃了一身的仙骨,单凭凡人之躯,魔界仙界你又哪里进得去?”
暮色听闻这话,本就白皙的透明的面颊更是苍白如纸,握着药瓶的手微微开始发颤“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记得我落得这步田地还皆是拜你所赐,也真亏你提醒,想说来这样换来的傀儡也真是太过无趣…”妖艳的红唇勾了勾,望着轩辕的目光狠烈非常,单手拔出挂在腰中的佩剑,直指轩辕的咽喉。
轩辕的眼只见那森白的剑光一晃,铁链便以断裂开来掉在地上,本悬浮在空中的身子一时支撑不住,略显狼卑的单膝跪倒在地上。
“我倒还真是第一次能见你对我下跪!”暮色居高临下的望着匍匐在脚底的轩辕,用脚尖点了点轩辕的身子。语气尽显讥讽,只是那目光中的恨意亦是不容小视。“你若是能活着走出这囚室的门我便饶了你,否则你就得心甘情愿的做我脚底下的一只狗!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赌也得赌!”
摇摇晃晃的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轩辕苦笑之至“这就是我讨厌赌的原因,总是不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哪怕再绝对的事,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局,既然没有拒绝的权利。那么,这个战我可接了。”因为被悬挂太久而麻木的腿颤抖着迈出了第一步,随之而来的便是暮色一刀自肩胛骨而下的刀痕,潸潸鲜血顺着肌理滑下,尚未结痂的鞭痕又被撕裂,灰石地板顺着每一步的拖动流淌下骇人听闻的血痕…
“额…”难以抑制的低吼了声,冷汗顺着鬓角低落,流过翻着血rou的疤痕又是一阵嘶嘶的痛意,只是离门边亦只有几步之遥。
眼看离出口越来越近,暮色望着自轩辕身上留下的血丝目光隐隐发红,挥手又是一刀,却已是施了8分力,深可见骨,皮rou翻卷,昏黄的灯光下,诡异狰狞异常…
嗵…沉闷的一声重响,后背的痛愈是像连着心脉,眼前开始景影惶惶,铺天盖地的黑下,只隐隐见得有一个一袭红衣的少年笑容异常妖娆,面色如玉,倾城倾国,更衬得身后一派青竹郁郁葱葱。
莫名的,轩辕竟又勾起了唇,那笑带着十二万分的松懈,玉儿…启唇喃喃…
你我
第一世,为父子,天理难容,lun理曲折,若要勘破天规携你入魔,只怕落得,含恨千年,离经叛道。
所以,我,放弃…
第二世,为君臣,尊上卑下,前程尽失,若要覆手江山重拾因果,哪怕是你,竟也纠结于前世种种,纵使有心再续,只怕这时,我活不过今朝…
若有第三世,不求权不求位,但求与汝一世,一生,看着你,守着你,俗世千秋沧华又怎敌你笑靥如花,布衣农耕,其实横越千年我早已释然…
只可惜,这一世唯有遗憾,相守十年竟还不曾说过,爱惨了你,早已在郁葱竹林,赏了那一曲剑舞,却不知代价竟是如此之重,纵使越过重世千千劫,我心中怕是只能留你一人…
眼前那笑颜依旧晃晃荡荡,如画如昔,轩辕沉重的不堪重负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下,只换得那满天满地的黑,沉重且压抑…
依稀,沧华风雨,浊浊尘事烟霜,落日余晖,极致的灿烂辉煌,浩然天地间,在一瞬,独余了两人,深深的拜膝跪倒,其实,我想遵守的只是与你永生永世的契约,这样轮回千百世我永远都可以锁着你,留着你,永恒的生命失了你倒不如苍老百年…
我图的向来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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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顿了顿,轻舒了口气,抬首望着寒又是一笑“或许说来你也不信,总之在我醒来时便已在了荒漠之上,这满身血痕伤疤,除了是在狱中所受,其余的我也说不清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