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侧脸打下Yin影。他注视着双手,硬质布料滑过的触感仿佛残留,伤痛却比头顶灿烂的阳光更灼热,滚烫地烙在他的心脏上。
他不愿意见他。
另一边,柯锲懊恼地垂着头,他早应该想到瓦lun汀也会跟着来,现在他根本回不了教廷。
干脆去天界的女爵党探探风口,他寻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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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璐将新的文件以及物价归类汇总,然后将资料递交给风婆。对方赞许道,“你终于开始改变自己了。”
“之前是我过于愚钝,不明白婆婆的好意。”她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却好似刀割得口子,看了让人心里不舒服,“人不能天真一辈子。”
她顺从地退下,只是手纸微微扣紧,仿佛正攥着东西。
如果风婆看仔细一点的话,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少了什么。如果她再年轻三十岁,她就会早早处理掉那些消失的文件。
可她并没有。
所以她不知道,在最近的十天里,塞纳家族的一名旁系混血幻境师在睡梦中跳入井里。他一直被梦游症所困扰,这似乎是一桩意外,假如那名幻境师没有继承资格的话。实际上,如果纯血一脉的继承人过于无能,那么旁支就有资格继承主位,废除并流放原来的纯血继承者。
塞璐勾了勾唇。
杜鹃会将其他雏鸟推出巢外,以独占母亲给予的爱与食物,它为自己的生存谋求了更多的机会。所以只要那些混血继承人死掉,她就是唯一的选择了,不是吗?
她走出冰冷的地下室,一面镶嵌在走廊的镜子略过她的身影。塞露忽然转头看了一眼,金色短发的女人在镜中露出邪恶的微笑,她的眼底是淡淡的黑色,仿佛笼上了一层Yin翳。
杜鹃,鸠占鹊巢的杜鹃。
她有霎时的迷茫,镜中的人是自己吗?还是一个占据了名为塞露的身体、由她亲手孕育而出的恶魔?
“我就是你,塞露。”那人启唇,“我们是同一个人,你所受的痛苦我也必将承受,你所获的荣誉将是两人的骄傲。”
她茫然地点点头,性格中被掩藏很好的懦弱从土壤中露出尖角。镜中的人察觉到了,眼角的黑色如同墨迹晕染开来。
“现在你要名言正顺地接管天界女爵的事物。你才是继承人,风婆只不过是替你暂时接管罢了。她……不会在掌控多久了,听从我的塞露,我不会害你。”
“我们是同一个人。”塞露歪了歪头,她眼中闪烁的情绪猛然收敛了,最终凝结成沉沉的冷酷,“除了风婆,我无亲无故,无权无势。但我有两个哥哥姐姐,他们的作用就是供人赞扬膜拜,至于我,只要一直胆小蠢笨就好了。”
她无声地大笑起来,脸庞被这种笑容扭曲。
“看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她对自己说,“现在,工作时间到了。”
天界的女爵党主要集中在暗处,它是个无政府组织,所有连接出口都由幻境师家族一手掌控。塞露走在幻境蔓延的虚无空间,处理掉每一个出口的波动与痕迹,同时密切监视着空间中人们的一举一动。
一个空间的出口被扣动了,有人要进去。
她踏过层层虚幻的边缘,在幻境中另一个她的踪迹已经愈发明显。门在颤动,她用拇指轻轻一抵,空间之门便听话地向两边撤去,披着黑蓝色斗篷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差点跌进门内。
“欢迎光临,来自魔界的女爵者。”她扯开红唇,吃吃地笑起来,“请问有什么要与我交流吗?”
[我在人界的身份有危险,与我同组的欧萨中尉可能已经对我有所怀疑,我希望天界的女爵者能够予以帮助,感激不尽。]
“欧萨中尉?”塞露在脑海里迅速闪过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我知道了,我会在一个星期内尽快处理这件事。作为交换,请你如实相告你在魔界女爵的编号和职位。”
[Doc4。]缄默者写道,[在女伯爵莉莉丝手下就职,在军团内担任军医,但驻守魔界,并不参与人界战争。]
“Doctor……我知道你们这个分支,当年女爵的医学交流你们是主要受益者。”
[是的。我们很希望天魔两界能够和平相处,不仅是出于医者的道德,更是因为天族与魔族力量互补。魔族的力量过于狂暴,需要另一种柔和的力量来安抚;而天族的力量波动太弱,需要有东西来刺激才能发挥最大用处。我们魔界女爵对于发动人界侵略战争感到愧疚,但还是希望天界女爵能够公正地看待这件事,因为我们是反对战争的,所以请不要对魔族抱有偏见。]
“这点我们知道,女爵就是以各界的信任为基础才能强大起来,我们必将遵守。”塞露试探道,“不过魔界的统治者是主战派,女爵的魔界领导者莉莉丝伯爵想必并不好过。我想抽空过去一趟,亲自与莉莉丝伯爵商谈,请问你能否做到?”
缄默者思索了片刻。他认为莉莉丝也需要与其他女爵谈谈,如果一直按兵不动,一旦凯撒的军队取得胜利,那么界内革命就会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