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魔族高层过去探底。我刚刚升了军衔,所以——”
他停住了,因为柯锲的脸色实在憔悴,魔族近日军队活动频繁,他作为军医自然不会轻松。
“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战争?”柯锲轻声道,“我决定做个医生就是因为不想看到太多人死去,我治好这些士兵,他们又去打仗受伤,我再医治……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瓦lun汀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只能用力地抱紧对方,热度温暖了雨水的冷意。
“我不知道,亲爱的。”他最终答道,“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等战争结束后——相信我,魔界会胜利的——我们有很多时间,到时候我们就退役,一起去红河南方定居。”
“……给我好好活着。”柯锲别扭地转过身,“人界跟魔界可不一样,那里还有光明教廷,你做事别太张狂。还有贝克瑞家的小公爵,你都注意一点,隔着两块大陆呢,那么远……”
瓦lun汀忽然大笑起来。
柯锲瞪了他一眼,几欲径直离去,却又心疼这家伙淋雨。他气呼呼地把伞扔到瓦lun汀头上,准备走人。
袖口被对方拉住了。他转过身,瓦lun汀正单膝跪地,象征力量的骨翅伸展开来,在背后节奏性地颤动。他眼睛里闪烁着笑意,执着柯锲的手轻吻了一下。
“亲爱的柯锲先生,你愿意与你眼前这个男人结为伴侣吗?哪怕他总是把你气得说不出话,想打他却又心疼?”
“你……”
“你愿意与他共同,无论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愿意永远爱他、忠实于他直到地久天长吗? ”
这场求婚仓促而狼狈,雨水打shi了瓦lun汀的军帽与黑发,他只是凝视着柯锲的眼睛,一点点收紧握着对方的手。
“我……我愿意。”
他的面颊爬上霞色,瓦lun汀觉得柯锲真是可爱得想让他咬一口,他褪下右手的戒指,缓缓替柯锲戴上。那种逐渐束缚手指的感觉让他终于有了一点安全感,他们被戒指连在一起,因为无论相隔多么遥远,也有人在守候他了。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
南蔷薇点燃了烟草,白烟从指尖的烟枪飘散。她身着暗红的收腰贵妇裙斜坐窗边,宛若一只娇艳魅惑的人鱼。
缄默者仍旧笼罩在黑蓝色的斗篷下,他抱着肩一言不发。南蔷薇款款走到他眼前,朱唇轻启,“你到底什么人呢。”
淡淡的白烟混杂着略微甜腻的香扑鼻而来,缄默者向后退了一步,南蔷薇也不在乎,她继续追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我是说——缄默者的名字。”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袖口摸出纸笔,写给了南蔷薇。
“蒲尔达。”她瞥了一眼,“原来你叫蒲尔达。”
缄默者抽回了自己的本子,他又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递给了女人。
[南蔷薇,真名拉黛·爱维兹,出生于卡顿州,母亲是白冽歌之宫的ji|女,后染性|病死去;父亲是当地的制帽匠,他将亲生女儿卖入白冽歌之宫,并用这份钱开了店铺,后店铺失火,制帽匠被烧死。拉黛于四年前被黑桃分部选中,作为白冽歌之宫的幕后管理者,她宣誓对黑桃永尽忠诚。]“啪嗒。”
本子从那涂着艳红指甲的手中掉落了。
[请不要怀疑我对黑桃的忠诚,小姐。我知道得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我在黑桃中的地位也高于你。]“抱歉。”女人狠狠抽了一口烟,她似乎在努力平静自己,“我过于担心了,因为、因为我信仰黑桃,它使我得到了救赎……否则我永远都是一个卑微的ji|女,谁都可以作|贱……”
[你现在已经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是的。”她攥紧胸口的项链,那是一枚银质桃形,“因为黑桃、因为黑桃——”
这个女人是一个狂信者。缄默者心想,果然每个政党都有像红桃女王那样的人,他们过于疯狂的信仰令人毛骨悚然。
他出示了下达旨意的光明卷轴,[你清楚应该怎么做。]“是。”她面对卷轴,提起裙角缓缓跪了下来。
真是无趣呢。缄默者面罩下的嘴角微撇,他把东西收拾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Yin影中。
他隐藏了自己,顺着欧萨的踪迹来到圣学院,那个女人好像正激动地说些什么。
“你受伤了!”欧萨拽着卡缪的手臂,“你脖子上为什么会有掐痕?”
“不用你管。”卡缪挣脱了她的拉扯,紫色的眼眸中一片冷漠疏离。
欧萨放开了手,她失落地垂着头。
“这样啊,那你拿着这支药剂,可以帮你缓解的。我先走了。”
女孩儿提起裙子,逃跑似地离开了。卡缪有些发愣,他望着手中的药剂,不知在想些什么。
缄默者勾了勾嘴角,他跟在欧萨后面,直到四处已无他人,她才低声道,“出来吧。”
[你演的?真像。]
“我已经和教皇联系上了。”欧萨没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