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刚还屁颠屁颠亲亲热热跑过来听他吩咐的小孩顿时僵住了,木着脸一动不动,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眶立刻红了。
“喂!”林湖瞬间发现玩笑好像开过了头,但还真没想到这点儿小事就会把小孩逗哭,平日里看着挺聪明懂事一孩子呀,怎么是个哭包吗!
这样的经历在他漫长的人生中还确实是头一回,于是这个没出息的立刻投降了:“别哭了别哭了!哭什么哭!我又不是赶你走!你不愿意回家你就说出来呗,又不是女孩子,哭了也没人心疼你!”
玄琮闻言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了他,虎着脸愤怒仰起头,瞪着眼噘着嘴,使劲要把眼泪憋回去。
总觉得他好像更生气了。
林湖被他瞪得有点心虚,明明自己没说错什么啊,这又是怎么了!他一阵脑袋疼,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心道,看来这小孩以后会是个大麻烦啊。“没事啦,不走就不走,想留的话你留到七老八十都没问题!”
玄琮轻哼了声,跑到墙边上背着林湖坐下不理人。好歹是不准备哭了。
林湖松了口气,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傲娇啊。觑觑另外两人,渊衡倒是神色如常,傅笑言就是一脸看热闹的好笑表情。林店长白了他一眼。
“我们从玄容那儿听说,顾家对顾临轩出手要使他神魂俱灭,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否做到了?”
听到渊衡提到“顾家”,林湖的目光一顿,又说到神魂俱灭,登时收敛了表情变了脸色:“顾临轩若是真身死魂灭,那咱们这个笑言又是哪来的?他们自然是没有成功了。”
证据傅笑言表示,还好他们没成功啊。
“那是何人出手对付顾家,顾临轩为何不阻止?”
“顾家都要来杀他了,他还跑出来救人?”短暂停顿下,林湖立刻又接下去,“再说,那时他早就有心无力了。”
“你怎么知道的?”
林湖压下面上差点表现出的慌乱,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狂妄口气道:“我与他如此相熟,知他生辰知他本源,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喂你用得着学玄琮吗!”后面那一声是对搬来凳子抓好瓜子坐好、准备听故事的傅笑言喊的。
一边的玄琮早以忍不住回过头要听个明白,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一个激灵转过身,继续面壁不理人了。
“你说你说!我们听着呢。”傅笑言兴致勃勃。
“本来我也真不想和你们说的,过去的事早成定局,再谈起有什么意思?”这想法倒是和两人差不多,但林湖依旧继续说了下去,“我出不去这个店你们是知道的,这些事情我也是听外头那些人闲话说来的,可能和事实有点出入,你们随便听听也就罢了。”
当时,林湖的廊外头还只是一家酒肆,设在人流如织的城门口。那时他还未曾习惯冷清,还想找个好位置图个热闹。廊里的生意总是不多,外头的酒却是城里卖得最好的。
走南闯北的商客游人进了城,总爱先找个地歇个脚,来一坛子酒加一叠花生,不求酒有多好,只要够烈就行,桌上那么一摆,天南海北便是一顿侃,好似这天底下的事没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于是林湖便也知道了不少事。
“顾家的没落是自己作出来的。”林湖这个语气,倒和玄容有几分相似了,“毕竟只是个突然兴盛的家族罢了,半点底蕴都没有,好不容易出了个把厉害的做出点成就,内部却出了问题。”
“顾临轩纵有翻天覆地之能,又怎么敌得过人心算计?被人一设计就乖乖踏入了陷阱。再说他平日虽风流恣意,毕竟不是那种离经叛道之人,一向又以家族为重,即便知道是受人构陷,依旧未曾反抗直接束手就擒。”
“本想着在族老面前总有个说理的机会,却没想到那群有眼无珠的老东西根本不听他解释,搬出族中占命神女的预言,一口咬定他便是给顾氏一族带来灭亡之人,暗自集合各部力量要将他下手诛杀。”
“顾临轩也不知傻了还是怎的,竟然一点都不曾反抗,他们还真的成功了。身死魂灭,神魂碎裂,再晚一刻那些灵魂碎片便要散在这世间再无痕迹,还好有人出手护住了。”
说到这里林湖就停住了,忽然奇怪地看了渊衡一眼,那眼中有些叫人看不明的东西:“你那会儿常和顾临轩在一起,知道他有个很要好的异姓表弟吗?”
渊衡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林湖也不指望对方能说出什么,得到了回答便自顾说了下去:“这表弟叫洛君语,是顾家某个不怎么出色的女儿和一寻常商贾所生,未免血脉流落在外便被收在顾家接受教导。也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按理说他那个身份一辈子也就那个程度了,却没想到他天资过人,竟然成了顾临轩后顾家第一人。”
“这人倒比顾临轩有脑子,知道锋芒太甚容易引人妒忌,一直韬光养晦深藏不露,连顾家人自己都不知道族中又出了个天才。”
“他一直与顾临轩亲近,也正是他,收敛了顾临轩破碎的神魂并以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