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倦意,上下眼皮简直都要磕上了,被他早睡早起的作息惊到了。“店长,这才不到八点啊……你是不是缺乏锻炼身体不好啊,怎么这么早就困成这样了?”
林湖不耐烦地摆摆手,隐约带着点起床气:“早睡早起身体好。以后送吃的早点来,过酉不食听过吗?”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打开包装袋看了看,捏起一个草莓大福嗅嗅,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含糊道:“有事快说,无事跪安。”
“我就饭后随便走走,顺道过来看看你呀。”傅笑言拖了张椅子来到林湖边上,叉腿反着坐好,脑袋搁在椅背上抬眼看林湖。
林湖轻笑了声,懒得理他。
“那啥,那个小孩呢?渊衡送来的那个?”
“在里头房间自己玩呢,Jing神得很。”是说玄琮在长廊里的小房间里。
渊衡刚把玄琮领这儿的时候,先不说林湖,连小孩自己是一百个不愿意留下。但爹妈“要么留着给店长好好干活,要么自个儿滚回来”的话撂在他面前,他自是不愿意回到那早就看厌了的族中,二者相权一考量,他痛快选择了留下。
玄琮刚来城里那会儿虽然傻愣愣找不到人急哭了眼,但能短短几十年学会化形,实际也自是个聪明伶俐的。渊衡把他一丢店里就走了个没影,原以为是靠山的爹妈又在水镜中拜托了林湖叫他随意鞭策打骂也消失了,玄琮瞧着林湖脸上那不甚乐意的表情,立刻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瞬间知道哪条才是他该抱的大腿。
于是明明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娃,端茶倒水擦桌跑腿什么都干,实在找不到事情干的时候就搬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板凳安安静静坐在店里托腮发呆,乖巧的连林湖也找不到什么地方说他了。
后来林湖想了想,一直叫他在外头店里瞎忙活也没个意思,毕竟人家父母也是许了东西给他的,他要是真这么放手不管那便是欠了人情。于是想着廊里好像有不少房间是放这些年自己自己乱七八糟的收藏的,就专门找了个放书籍和小杂物的,给了他进出权限让他没事可以自个儿寻摸着玩。这下可好了,店里再不见小孩的身影。
“让渊衡和他父母早点联系一下,什么时候把这小崽子收回去,好歹定个日子啊。一直这么呆我这儿,赖住不走了可不行。”林湖吃完了一个,人也清醒了点儿,露出了一点儿傅笑言熟悉的似笑非笑,“我说,你这个点儿来我这里就是问这个的?”
“是啊,就是来给你送吃的的,这个味道怎么样?芒果的据说也很好吃,我下次给你带呀?”
林湖:“行,多买点,钱在你工资里补。”
“哎分这么清干什么,这一点儿的小东西。”傅笑言似是随便想了想,“对了,那小孩来找的那个玄容,你也没消息吗?不然就能把他送走了吧。”
“原来你想问这个,”林湖恍然。他多少岁了,那道行岂是傅笑言三言两语能糊弄的。看着对方因被他道破实情而呆愣尴尬的脸,林湖心情愉悦地笑了。又不是多大的事,这小孩还非得问那么含蓄干嘛,不好意思吗?
“这种事情你直接问渊衡就行了,还非得花这点钱、找个理由来‘看望’我?”他掂量着手里的包装袋又刻意加重了两字读音,戏谑看着傅笑言。
“我怕他嫌我问太多烦人啊……”小心思被看了个透,傅笑言自暴自弃,把顾虑直言不讳。
“啧,多大点事,我都没眼看你。”林湖一脸鄙夷。
“那你说不说啊!”傅笑言讨厌死他这个样子了。
“行行行,我说!我之前‘看’过,渊衡那位朋友并没有什么危险,虽被一些因果缠身,不过是好是坏却看不分明。”林湖说了一段,大概也觉得都是些似是而非的废话,撇了撇嘴,“他的位置我一时不好确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阻着我看清似的。不过既然没什么危险,那也就不急这一时片刻了,我看渊衡都没当回事,你这么积极干嘛?真是那啥不急啥啥急。”
“……他们族里不是有事要找他吗?”
“我问了,没多大点事儿。这种随便派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来的,一看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只不过,”林湖话语缓了缓,伸手捏了下眉间,似乎此刻的交谈让他感到有些疲累,“不过,先前白颂来的时候,他让我帮忙给他找过一样东西,我似乎看到它和玄容在差不多的地方,却也同样有某种力量阻止我进一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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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一丝晨光自地平线亮起,然后在远方天际迅速散出万千光华,最后天地间都变得清晰明亮起来。
窗外枝头雀儿唧唧啾啾,楼下街道上也渐渐多了人声。
“咚咚咚——”
傅笑言下意识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理。
片刻,大概知道了赖床之人的坚定,敲门声停了。
傅笑言钻出脑袋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从杂乱的睡梦中醒来,眼前好像还有乱七八糟的人在晃悠。他使劲睁大眼睛,努力把梦境的各种残影赶走,尽力尽快清醒过来。
刚才好像有人敲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