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高兴就好。
白泽低着头眼也不眨地看着屏幕,脸上是一派兴致勃勃的神情,也不搭理身边的男人,手上动作不停,直到自己所属的门派群P结束才长出一口气,朝身边“啊……”了一声,张开嘴。
冷静挑了颗饱满剔透的葡萄,顺手仔细去了皮,喂到对方口中,看对方眯着眼,满足地咀嚼两下,接着喉头一动,咽了下去,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冷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侧脸,他喜欢对方在他面前这种愉悦放松,不设防的神情,好像一个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于是他手上不停,又接二连三地喂了对方许久,直到碗盏里的葡萄被消灭了大半,身边人所扮演的“小祭司”在第N次挂了之后,他才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回到书桌旁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只间或抬头朝身旁的人看两眼——
奇怪许多人都说他是个天才医生,他却觉得对方有时候笨的很,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他偏偏也玩得兴高采烈,还那么笨的死了一次又一次,这很难吗?他这么努力,聚Jing会神的,在那个团队里也只是个小喽啰,完全被忽略的小龙套而已。
白泽撅着嘴,在心里叹息,怎么又死了~抓抓长到耳际的头发,他还是不肯死心,快速地啃完了手边的葡萄,再次埋头沉迷到游戏中去了。
没错,他最近正沉迷于网络游戏,和诊所里的一帮小护士、中医师一起在玩这款叫做“创世纪”的网络游戏。前阵子他刚被同事拉入伙的时候,还曾耻笑对方幼稚,年纪一把,居然还在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谁知后来,他自己在初初玩了以后居然也渐渐沉迷了进去。由于他还是个网游新手,水平低下,只能做个小小的祭司,在打怪的时候作为军医一样的人物为团队补血加值。自己是中医,擅长针灸,于是他想当然地给自己取了个叫“一根针”的名字,被诊所里那些名字叫做什么“金刚来了也要趴下”、“打得你满地找牙”、“温柔一刀”的同事取笑了很久。虽然不想承认,他的游戏水平真的比菜鸟还不如,被同事们无情地称做“像NPC一样没有存在感的男人”。鉴于这些大大小小的打击,这几天晚上他都很认真地跟在大家后面勤快地跑来跑去打怪做任务,以期自己能够早日升级,脱掉“一根绣花针”的大帽子。
心里正郁闷的时候,白泽忽然眼前一亮,一个英姿飒爽的七级女战士跑到他面前问他,“要不要和我结婚?”白泽一愣,接着心里大喜。自己目前只是一个二级的小祭司,如果可以和厉害的玩家结为“夫妻”,和对方一起做任务,在她的带领下,自己升级成为高级祭司的日子不远矣~指日可待啊。
其实像他这种级数低,水平菜的小玩家游戏里一抓一大把,连给大门大派做炮灰人家都不一定肯收,一般来说,应该是没有人会看上他,想要和他结成夫妻一起做任务的,原因很简单——他只会拖后腿。不过他知道,女战士其实是他诊所里的同事,一个去年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的小女孩,比较让他无语的是,对方选的职业是“女战士”,还给自己取了一个无比彪悍的名字——“泰山”,引得所有不认识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人妖。
白泽心里喜悦,刚想说“好”答应对方,耳边Yin测测的声音飘过来,“不准答应!”话音未落,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啪”的一声大力合上了他的笔记本。
“你干什么?”他跳起来,想夺过对方手里的笔记本,“还给我。”白泽扑过去,“你害我又死了一次。”他气呼呼地面向对方,抬头一看,却发现男人此刻的脸色无比Yin沉,横眉竖眼地正死盯着他。
他一时怔怔,抢扑的动作顿下来,呆呆地看着对方。半晌,白泽抽抽鼻子,撇撇嘴,呐呐地开口,“呃,这只是游戏……”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最后还心虚地低下了头——白泽在心里哀嚎,为什么每次只要对方摆出一幅“阎王”样的黑沉Yin郁神情,他就妥协了,心软了,甚至心虚了?上帝啊,其实他没有犯错。
抬起头,见男人还是冷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眸如墨般幽深,一副等他开口解释清楚的架势。他心里直叹气,最后还是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他,把脑袋埋入对方的肩膀,蹭蹭,妥协讨好的意思不言而喻——没办法,他看不得男人这个样子,明明喊冤的应该是他,可是男人却摆出一副生气、伤感、委屈的样子。
白泽声音低低的,“喂,别这么小气啊。刚才那个人,呃,她是我们诊所的护士,你见过的,就是前台那个。人家是好心,看我级数太低,又一直升不了级,想要助人为乐,拉我一把,带我一起做任务升级才会来,呃,向我‘求婚’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他把能想到的统统一股脑地解释了一遍——什么是网游,什么是“创世纪”,什么是“结婚”,什么是“升级”……
冷静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听着怀里人耐心地向他“解释”来龙去脉,他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缓缓勾起了嘴角——他当然知道这只是个游戏,可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也知道,只要他“冷”下脸来,对方最后总会妥协的。很早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的小泽,对于他,总是这么容易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