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出门,薛棠轻笑,不多做计较。见卫萱笑容温软的注视着他,脸上露出亲切的神色:“解语你来了,红素和你惯常这样,你也不嫌厌烦!每回都要把她气得跳脚,小心皇上醋她引得你注意,把人给我弄走了,我可告诉你,我用着可心的人没几个!”
薛棠笑着摇头,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回说自己有分寸,卫萱开个玩笑而已,就转移话题和他聊上些别的,可总是聊不上多久就要起身走动几步。薛棠明白卫萱这几日就要生产,身子重怎么都不舒服,正想离开,却隐约看见卫萱浅色裙子染上深色痕迹,红着脸撇开头,直接用轻功去通知孙太医,路上看见红素只丢了一句你家娘娘要生了就急匆匆的往太医院去了。
太医们很快赶来,妃子们能到的也都到了,太后紧张的要命,可现在皇后才破羊水,产房里一点声音没有,太后干上火的喝着水,整个人都不好了。
枫叶静静站在太后身后,面上波澜不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子最弱的莫芊扛不住回了宫,产房里才断断续续传出皇后的闷哼声,这时薛棠听见“嘭”的一声,转头看见枫叶捏断了太后坐着的椅子靠背,薛棠:他还以为枫叶能有多淡定呢~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的度过,闷哼声逐渐虚弱下去,最后甚至低不可闻,就在枫叶都要冲进产房的时候,忽然产房内传来婴儿明亮的啼哭声,随后是产婆们惊喜的声音,她们抱着孩子出来,恭敬的福身:“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大皇子和皇后母子平安!”
“赏赏赏!孩子抱来我看看,皇后怎么样了?”卓丽姿笑得开怀,见到小婴儿黑亮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大雾,刚生出来的婴儿哪能看清人),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刚刚孩子抱出来后就进去诊脉的太医们陆续走了出来,听到太后的问话连忙回话:“皇后娘娘身子康健,现在只是因为生产完毕有些脱力昏睡过去了,臣等这就回太医院配好调理身子的药送到凤藻宫。”说完太医们都退了下去。
太后干脆遣走守着的宫妃们,她可是早就看见枫叶恨不得冲进产房的样子,这个时候最好清场,免得让人看见不该看的。
众人离开后枫叶自然立刻冲进产房,其实这个时候卫萱又憔悴又凌乱,真的算不上好看,可枫叶看着丑丑的刚出生的婴儿和狼狈生产完的母亲,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太好看了,别的都不入眼。
太后在偏殿坐下时总算放下心,偏头看着这个时候还不忘牵住薛棠手占便宜的凌和安,喝口茶水润润干涩的喉咙:“安儿打算给大皇子什么安排?”
“安排,等会儿母后就会知道,至于大皇子,就取名:毓,取意草木稚广,又意风姿毓秀。”凌和安笑容平淡,黑瞳中波光诡谲,分明让人不安起来。
“凌毓,是个好名字。”太后口中念叨几番,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几人正休息着,忽然红素就冲了进来,太后脸上刚准备发作不懂规矩的奴才,不好好照顾皇后在干什么!就看见红素满脸悲伤,眼眶中的泪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掉:“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血崩了!”
☆、偷天换日
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昏暗,晚风渐起,分明让人忐忑不安起来。
“什么?”太后摔了杯子,瓷器破裂的声音刺耳至极,她哆嗦着唇,手不自觉的捏紧衣角,“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出事了!太医!太医呢!不行,哀家要去看着!”说着,快步走出偏殿,红素勉力跟了过去。
薛棠心中一紧,明明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血崩,准备起身去看看,却被凌和安握住手走不开。
“和安?”薛棠蹙眉,他不信凌和安竟会无情至此。
凌和安眉眼低垂,安逸静谧的仿若飘渺的画中仙,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有着噬人心魂的空茫,他握住薛棠的手一点点收紧,甚至紧到让薛棠生疼的程度,清越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不用去了,今晚,北齐的皇后和暗卫总长都不会活下来。”
薛棠感受着腕上的痛意,笑容浅淡:“你决定放他们走了吗?”
凌和安皱眉,沉凝的气息一扫而空,松开紧握的手,咬唇不甘心的问:“我哪里装的不像吗?棠儿你不会觉得是我要弄死他们吗?”
“那可能是因为——我了解你吧。”薛棠笑弯了眼,这是他头一次对着凌和安笑得如此明艳。凌和安看得脑袋发懵,按着眼前人的后脑就啃了上去,直啃得薛棠气息难继,不得不推开他为止。
凌和安:Σ(|||▽|||)怎么办?他越来越喜欢棠儿了!
等两人赶去后殿的时候,太后正被一群人拦着,她红着眼,妆容因为挣扎显得凌乱而狼狈,咬牙喊着:“庸医!没用的奴才!既然萱儿救不回来为什么不让哀家去看看她!都滚开!!!”
孙太医淡然的站在殿门外,平静的回答:“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愿太后娘娘沾染晦气,太后娘娘莫要如此,想必皇后娘娘见了也不会安心的!”
“就是要她不安心!萱儿!你听母后的,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