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一去没了消息,就连衣慧也没有了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是瞬间吗,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夜,整个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左家,左必聪服过了药睡了,倒也安静。左磊服了药也没有睡安稳。
如此冷寒的一个春夜。
伊美静坐在客厅,唐念暖跟她一起坐着。春夜的寒冷是shi漉漉的,比冬天还要让人心寒。
开始的时候,彼此没有说话。
后来,是伊美静开了口:“你父母他们好吗?”
念暖一怔,动了一下唇:“也那样。纪叔叔……经常跟我爸爸一起下棋,三个人的日子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不堪。”
伊美静冷笑一下:“谁爱谁多一些,有时候真的到了一定年纪就顾不上了,多一个伴比自己孤苦伶仃好多了。我最怕秋天,秋天总是会看到掉了群的一只孤雁。”
“您……也不用难过,有些事情……”
“我没有难过,当初的事情是我选择的。要是我不肯离开,老纪也是无奈。当时,左磊对我追得很认真。难得有一个人,在你最痛的时候出现,像一个骑士。”
“念暖不知道,妈。”她第一次真心地喊了她一句,握住自己的手:“我只知道,你对人家好,人家大概也能对你好的道理。”
今夜应该是她最彷徨无助,而伊美静一个晚上陪着她,这一份情意,她能感知。
伊美静苦笑一下:“未必这样的,你知道左磊为什么娶我?”
唐念暖摇摇头:“妈你当时也算是很漂亮的,本领也强。”
她笑得更是无比牵强,她无奈地抓住了自己的卷发,念暖从来没有见过她是这样的颓败:“唐念暖啊,你知道左磊为什么让你嫁给他最心爱的二儿子吗?”
她声音苦涩,就像一个苍老的妇人,一个失去了身边所有陪伴,孤苦无依的女人。
怜悯一下窒。息了念暖的脑子。
“你知道吗?左磊跟你妈袁碧云是同学。他们有一段几乎被人忘却了的爱情,初恋。”
唐念暖傻眼了。
伊美静一声低叹:“他不要我给他怀的一个孩子,一次一次都不要!我才开始惊觉。一个男人要是爱一个女人,怎么舍得不要她给的孩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娶我,是为了让袁碧云好好过,袁碧云幸福了。他……也就下地狱都可以了。他很爱左必荣左必聪的母亲,也放不下袁碧云。而对我……从不在意。”
伊美静全身颤抖着,没有泪,一滴都没有!
“妈!”唐念暖不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如此痛苦,坚强到了有一千层硬壳的甲虫,到了最最深处,依然是软的。
是吗?
“一辈子,我都不曾得到过幸福。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念暖眼眶一热,到她发现,她已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伊美静的手,颤声道:“妈,……你会得到的!我要孝敬你……若果我爸爸妈妈他们给你带来了痛苦,妈,我跟……云爵哥哥会一定孝敬您!”
“你……跟云爵……”她咬着牙,摇着头,经历太多的失败,谁会相信这些不切实际的承诺呢?
“妈……”
“傻孩子,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云爵……也不知道怎么样……”伊美静再也忍不住,把唐念暖搂在了怀里。
今晚,连美莎都不在。
她们两个本应仇恨的人,就这样相拥到了天亮。
天亮了,第一个跨入左家大宅的是艾燕儿。
“妈,早上好。”她拢着自己的发,一脸的娇媚,两朵红云在脸上格外的惹眼。
念暖的心一沉!糟了!昨夜自己只顾着跟伊美静一起谈话,竟然忘记保护左必聪。看着她这样一幅风sao样子,她咬咬牙,腾地站起,往自己的房间飞快地跑去。
“哎,念暖!念暖……不用急,急也没用……”艾燕儿叫起来,那声音要怎么娇软就怎么娇软。
“艾燕儿,一整晚上你做什么去了?”伊美静冷冷地看着这一个往昔低眉顺眼的儿媳妇,她对左必聪做的事情,她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没想到昨夜她竟然偷偷溜回来,再一次潜入了左必聪的房间。
“妈,没干什么,我只是希望能给左家留一个种子。”她大言不惭地说了出来!
“你!”伊美静指着她的鼻子,气得发颤,“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艾燕儿轻轻一嗤:“廉耻?我听从您的教导:多学多看少说话,大户家庭维护自己性命才能笑到最后。这些时间我自然是看到什么学什么的,你的好儿子,三少跟二少***那些事情能挡得住谁的眼睛?我手上的证据多得很。老爷没有把一丁点的权利放给你。妈,这些综合起来,我要是你的话,我会考虑好接下来怎么维护自己。”
伊美静咬着牙,脸色青绿一片。是的,艾燕儿一向能听她的话,她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心腹。教她:在豪门里少说话,多观察,留了一条命,才是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