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间隔大些,估摸一下一个竹管上的符文刚好可以刻满四面墙。
膝盖蹭在粗糙的地上都磨破了皮,搁在平时只怕他早就抱怨开了,可是此刻身上哪一处的伤都比膝盖上严重,也就对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伤不以为意了。
两面墙上的符文画完之后,卢愈已经有点恍惚了。也许是过量的失血导致的晕眩,又也许是不间断的剧痛消磨了他的Jing神,也可能是饿得不行了。
卢愈用肩膀靠在墙角喘了几口气,对自己说:“坚持住,你还要活着回去告诉周忽悠芙蕖宫被灭门的事情呢。你还没告诉周忽悠你……你喜欢他呢。”
说着卢愈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在这种绝境里想起周从玉就会莫名觉得委屈,卢愈也觉得很矫情,跟个小姑娘似的,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思想。
他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做,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一个人说。以前从不知道坦诚,因为他总觉得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浪费,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去把握,现在却发现,他拥有的并没有他想象得多。也许不经意地错过着,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他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一定要勇敢地去告诉周从玉,他喜欢他。
虽然他总爱骗他,还经常戏弄他,但是却就是喜欢他。
他就像只地里的土拨鼠,扒开泥土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整个春天,于是在那个春天里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有呆头呆脑的同伴,有趣的事情,还有最念念不忘的枝梢上的一朵桃花。
卢愈吸了吸鼻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撑起Jing神再一次扒开自己脚上的伤口,蘸着新鲜的血ye往墙上画符文。
等他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他终于虚脱了一样用肩膀倚着墙,眼睛半睁半闭了起来,困倦的感觉袭来,浓浓的睡意迅速攻占了他虚弱的身体,让他觉得睡梦是那么美好。
不能睡!卢愈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脚踝,疼得他眼泪都飙了出来。可是眼睛却还是睁不开,朦胧之间他好像看见一道白影,缠绕在雾气之中,也许是被竹印师的血吸引过来的鬼魂。
卢愈强打起Jing神双手结印,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八荒九曲魍魉纵来去,六合五行魑魅入乾坤,有犯上作乱者魂归幽冥,乱Yin阳lun常者魂灭三界,如此从吾主之驭使,假三清十二浊之力,归、元、太、一!”
地下室内的墙壁突然散发出了血色的光芒,起初只是隐隐的,后来却越来越亮,墙壁上的符文像是投影在了虚空之中,在整个房间内漂浮着,卢愈看着这难得的奇异景象,不由睁大了眼睛。符文像是一张
35、半死不活的时候想想基友 ...
巨网,将屋子内的那团白雾包围了起来,顷刻间白雾就化为了黑烟,被吸入了墙壁之中。墙上的符文骤然转化成了暗金色。
成功了?
卢愈惊讶地看着墙上的符文,难以置信地伸出颤抖的手去摸。
内心的狂喜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连忙在虚空中画出符印召唤竹印。
墙壁又是闪出一道金光,一只小动物从墙内扑了出来,扑腾着翅膀站在了卢愈面前的地上。
卢愈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一时间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
“麻雀?”卢愈喃喃道。
地上的竹印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地上跳了跳,又转了个圈,翘着尾巴上前蹭了蹭卢愈。
卢愈半死不活地靠回了墙上,他以为至少能召来个厉害些的野兽,比如竹虎啊竹熊啊,没想到只是一只小麻雀。
麻雀就麻雀吧,好歹会飞,可它不认路也不认人啊!
卢愈咬着嘴唇使劲想办法,末了试探性地把手指点在麻雀头上喃喃道:“心意相通心意相通心意相通……”
麻雀叽叽叫了一声,一副茫然样。
卢愈哀叫了一声,半靠在墙上等死,费了这么大劲竟然召来一只笨麻雀,果然是天要亡他。
麻雀倒是挺喜欢他,扑腾着翅膀跳到了卢愈的脑袋上,还用尖尖的小嘴啄了啄他的脑袋。
“我的脑袋可不是草坪,上面也没有虫子,不过等我死了就长出来了,你就多等等吧,蛆虫蛋白质还是很丰富的。”卢愈喃喃道,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浓浓的疲倦感让他忍不住想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周从玉的模样。
也许……也许还是没机会再见到他了吧……真不甘心啊。
卢愈想叹气,可是却没那个力气了,莫名其妙来了场穿越,难道是为了死在这种地方省个公墓钱吗?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啊。
要是让周从玉知道了,估计又得笑话他了……
迷蒙之中,他头顶的麻雀却用力啄着他的脑壳,卢愈勉强睁开眼睛,却只看见麻雀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穿过地下室的屋顶,一下子消失在了房间中。
卢愈的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小麻雀啊小麻雀,你可一定得把救兵给我搬来啊,搬来了救兵以后一定好吃好喝地贡着你。
半梦半醒之中,卢愈几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