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了这件事,刺伤您的那个士兵我们已经狠狠的处份了。亲王殿下正第一时间由天津赶过来……”
容嫣打断了他:“你们这一次抓到的中国女人呢,在什么地方?”
“什么?”
“我要找一个叫燕红的姑娘。”
“是有很多中国妇女,出于对我们日本帝国将士的热情,自愿成为他们的情人,我们每个月也会发给一定的金钱……”
“你他妈的少费话!带我去找!”容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瞪着那翻译官。翻译官被他吓了一跳,推了推眼镜。
远远的听到日本浪人的小调,走了进去,里面尽力装饰成有日本民族特色的建筑,但看上去就是显得粗鄙廉价,一些日本士兵的长队一直排到大门口。不时听见有人在抱怨怎么那么久啊之类的话。空气里有一种奇怪的香味,是日本熏香,但夹杂着混浊的人气和排泄物的气味,闻到就觉得肮脏。
容嫣在翻译官的带领下,已经走了几间这样的慰安所,昏暗的光线里,一些憔悴不堪的女人瞪着失神的眼睛打量着逐一检视的他们,有些裸露着ru房,有些正被男人压在身下,只看得见张开的双腿或一双黑洞般的眼睛。
“这两天新抓来的都在这里了,”翻译官说,“似乎没有你的朋友。”
容嫣说不出话。
他的胃收缩成一团,只想呕吐。
如果在这些男人的身下找到燕红,他受不了,但到处也找不到燕红,他更加接受不了。
一个腆肚子的男人拎起裤腰带,心满意足的掀起一个房间的破布帘,走了出来。那个房间随即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泣,哭得无比伤心,她在尖叫:“救救我啊,救救我啊,爹啊。”
一个尖头尖脑的瘦子已经笑呵呵的从外面走过来,又进了那个房间。
哭叫的声音变低了。
容嫣觉得这哭声十分熟悉。他猛地转过身,一掀帘子也进去了。
那瘦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只穿条底裤骑跨在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身上,看见容嫣进来,暴怒起来,用日本话吼了一句什么。
那女孩子披头散发,一看见容嫣,发出尖利的呜咽:“青函哥——!”
“小双!”
容嫣认得她正是吴村长的闺女,一阵血往头顶冲。他猛地向那瘦男人扑去,把他从小双身上拉扯下来,狠狠一拳揍在那张尖脸上。瘦男人怒吼一声,卡住容嫣的脖子,用头来撞他的头,在扭打过程中,容嫣肩膀上的伤口迅速撕裂了,血渗出衣服。
“住手!”那翻译官冲了进来,用皮鞋踢了瘦男人一脚,瘦男人跳了起来,突然看到那翻译官的肩章军阶,顿时老实下来了:“长官!”
“滚出去!”翻译官喝骂道。
瘦男人没Jing打采的拾起地上的衣裤,耷拉着头走了出去。
容嫣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小双,你怎么样?”
“青函哥!”小双哭叫着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容嫣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小双身上,他感到衣服下那瘦弱的身子,抖得象只生了病的小鸡。
小双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衣服下两条光溜溜的腿,还挂着一丝血迹。
“小双,你燕红姐呢?”容嫣问:“你有没有看到你燕红姐?”
“燕红姐,燕红姐她……”小双哽咽着,摇着头,说不下去。
日本兵捉了她们,把她们和另一些年轻的女孩子都押在一起。在经过一处山峭的时候,燕红突然纵身跳了下去。
小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燕红姐在路上一直在念叨青函哥。她说青函哥本来马上就要娶她了,她说青函哥对她好,是她自己命薄,受不了这么大的福份……她说她和青函哥在一起这几个月,就抵得过别的女人活了一辈子……在往下跳那时,还说,还说……”
容嫣嗄声问:“她说什么?”
“她说,二爷,我是清清白白的死的……”小双痛哭失声:“我好后悔,为什么那时我没和她一起跳下去!我好后悔!”
眼泪一滴滴的顺着容嫣的脸颊往下滴。容嫣痴痴的坐在那里,象没了灵魂的木头人。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那么纯朴天真的少女,为了他特意穿上新衣,他却嫌她是个小村姑,甚至不肯和她多呆一会儿;他想起那一天下午,他们靠得那么近,她的眼光落在他的唇上,她期待着的那个吻,他竟然没有吻下去;他真的是个混蛋,让她失望让她难堪;后来他终于吻她了,可那吻里的感情,竟然是怜悯多过爱情;可她还说他对她很好很好,他给她许下最大的承诺,竟然成为她今生最大的遗憾……
差一点就可以触到的幸福,就那么消散如烟云。
所有的欠疚,所有的抱歉,所有的往事,在此时只如万箭穿心。
“燕红,”容嫣轻声道:“燕红。”
燕红,今生今世欠你的恩情,要怎么怎么才能还得清!
第95章
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