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真的不懂?”真彦只觉得心都抽紧了。
容嫣摇了摇头:“你白费力气。”
第89章
在石原康夫被刺以后,伪政府宣传部部长一职由沈汉臣正式担任。
在攻下南京以后,日本人一直在对占领区进行文化方面的宣传和洗脑,所以沈汉臣的工作一下子吃紧起来。
他不是没有听说容嫣被捕的消息,说他完全不心痛,不难受,是不公平的。但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那一夜他大醉了一场。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希望自己能象水浒传中的好汉,突然奋起,带一把枪冲进军营,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抢进牢去救出容嫣;或者也能够象西方中的悲剧人物,就算救不出容嫣,至少也可以凄凉的和他同上断头台,血流在一起。但他也只是喝醉了酒以后这样想想而已。不要说他已经不是十八岁的热血少年,就算他是十八岁,他也不会那么做,永远也不会那么做。什么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都是胡扯。写这句诗的人现在出出入入起码有一个班的警卫跟着他,随便去哪里都还带着私人医生,比谁都怕死。死了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现在活得也象条狗,但至少还活着。
喝得醉醺醺回到家,等待他的是满怀仇恨的肖碧玉。
当年那个一双桃花眼的俏公子已经完全变了形。他不梳头不洗脸,下巴上胡子稀疏,满面戾气,仿佛用作践自己的外型来报复沈汉臣的霸占。每个星期至少有一次,沈汉臣得叫个卫兵来将他绑在椅子上,给他剃须洗脸,强逼他洗澡换衣服。每次这种时候,肖碧玉一脸的麻木,完全当自己是个活死人来任人摆布。每个星期也有那么一次,沈汉臣会临幸他,在他洗干净以后。沈汉臣满腔的苦闷与敌意,毫不怜惜的干他,干得这个活死人也眼泪纵横,口里塞着毛巾,喉间发出哦哦的声音,象某种兽类的悲鸣。
在知道石原康夫的死讯后,沈汉臣也曾经动过念头,是否现在可以把肖碧玉放回家。但他看到肖碧玉那Yin沉沉的,满含怨毒的眼光,立时就把那一时慈悲的念头打消到九霄云外。他越恨他,他越要折磨他。这辈子就和他耗着。他要他明白,他才是那个驯兽师,这辈子他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没多久又传来另一个更劲爆的消息,据说那个年轻的朝香宫亲王亲自带兵去重囚室带走了刺杀石原康夫的凶手。但随即军部严正否认这个说法。
沈汉臣听到这个消息呆了三分钟。
那个年轻的,英俊的,不可一世的亲王殿下,救走了容嫣。
他的青函,在以如此决绝的方式脱离石原康夫之后,又辗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
沈汉臣说不清心里的滋味,他是否应该为容嫣庆幸?也许他更希望容嫣就此处决?到底对容嫣来说,死比较痛苦,还是活下去比较痛苦?对于他自己来说,哪一样比较容易接受?容嫣如果不在了,就永远不会有人用那样穿透人心的眼光看着他,这世上永远也不会再有人提醒他想起,他曾经多么窝囊,胆怯与自私。
如果说用容嫣来换取日本人的高官厚禄的那一刻,是他与这个尘世的恩断义绝。但真正杀死他的,是与容嫣重逢时他看着自己的那种目光。承受过那样的目光,只教他的一颗心已如天地不仁。
那天沈汉臣是因为有心事,又在军官俱乐部里喝到半醉,回到家,一则是想发泄心里的郁火,二则也是酒劲冲上来,化作了情欲,所以也才破例,不等卫兵将眼前那个邋蹋男人洗刷干净,就将他按到床上胡乱的剥着衣裳。肖碧玉依然是一身雪练似的白rou,耀得人眼花。沈汉臣骑着他,一只手脱了自己的外衣,不提防肖碧玉凑过头来,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头。沈汉臣仰头惨叫,捏住肖碧玉的脖子,直捏到他面孔发紫,眼睛突出,松开了嘴才丢手。肖碧玉躺在床上拼命喘息,沈汉臣低头看自己的肩头,牙印渗出血来。妈的,他真的养了头狼在身边!他骂了一句,将肖碧玉翻了过来,掐住他的后颈,扯下他的裤子。
肖碧玉的脸被深埋在枕头间,透不过气来,又发出那种呜呜的声音,象哭泣又象是嗥叫。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副官小程神秘的约他到一间小茶楼喝下午茶。说是想介绍一位姓刘的先生给他认识。沈汉臣觉得好奇,便和小程一起去了。
那是一间地处偏僻的小茶楼,楼下来往的人不多,客人更是少,只有一个穿灰色布衫的戴礼帽的大个子坐在一角。
小程径自向着他走过去,那人抬起眼来,容长脸,一双Jing光四射的眼睛,一看就不是等闲。
“沈部长,这位就是刘先生。”
那位刘先生已经站了起来,高材十分高大,他向沈汉臣露出笑脸:“沈部长,久仰久仰。”
他们两人握了手。刘先生的手指非常坚硬有力。
三人坐下以后,刘先生开始寒暄:“沈部长可是难得的才子,我常常在报纸上拜您的大作。”
“哪里,哪里。”
“今日一见沈部长风采,如此亲切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