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安凝木倒是一副温软无害的样子,没想到她平时只是锋芒不露。
或者,他只把她的话当作小女孩的气话。他有一个妹妹,整个也在他面前吱吱喳喳的,经常一不高兴就大发脾气。而他经常拿他没辙。
于是,他不自觉的将她归到很特殊的一类。而且,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某个时空中,他们也曾相识。
安凝木胃口缺缺,随便吃了下就坐在一旁喝饮料。
“对于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梁宇楠用餐巾擦嘴,动作优雅无比。过后,他郑重地说。
安凝木知道他有话要说,不过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如此郑重。她摇了摇头,但没有说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认为,你应该将今日你说的那番气话,忘掉。”他是谈判桌上,每字每句都是正中要害的,此时也是不例外。
安凝木似乎是笑了,脸颊左侧的笑靥微微地露出来。好了一会儿,她才说:“是不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员工,所以说得话特别没有真实感?”
“意气用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声音温润如初,没有因为她语气不善而动怒。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你看,要是我辞职,效果不是更好吗?你大可以说,是我的问题,我是引咎辞职呢!”安凝木口气更加不善。
梁宇楠觉得头痛,有那么的一刻,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因为,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他没辙。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现在,公司里关于你的传言甚广,只有你将责任揽在身上,这场闹剧才会落幕。”
安凝木的脸马上冷下来了。她是多么玲珑的一个人,经他的指点,她已经□不
离十地猜到,这是公关部搞的鬼。或者他们是恶意报复,因为她没有帮他们拿下这个项目。
“那样,我更加没有必要低头了。”她说。
“一个女孩子,名誉很重要。辞职不过是吐了口怨气,只有把事情解决好,才是真正的完满。我不希望,在我任职期间,有如此负面的消息。”
安凝木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小巧的手表,在华灯的照耀下,反射出的光隐隐落入他的眼里。
“要总经理如此心思费尽,我觉得受之有愧。”她没好气的说。
平心而论,她知道他这样做,确实是为了她好。不过,她还是觉得无法咽下那一口恶气。
梁宇楠笑了,“这么说,你是想报答一下我?”
安凝木怔住,她老是觉得这个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总经理说什么傻话呢?”
“你是在装吗?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我正在追求你呢!”梁宇楠云淡风轻地说,样子像是在谈论今晚的饭菜。
安凝木被他的话吓到了,真是什么状况?她有什么好追的……定了下心神,她才说:“我不装的,你不知道吗?”
梁宇楠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嘴角便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安凝木仓皇地躲避他的视线,最终,她还是说:“你赢了。”而后又抬头,“我不辞职了,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
夜色如水,安凝木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睡。终于,她翻了个身,弹坐起来。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了,一只枕头扑倒在地上,一下子就滚远了。她吃力地伸长了手臂,一把将枕头拽住,将它扔回床上。顺手旋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抓过摆在床头的那本就开始看。
自她修心养性以来,她便甚少失眠。而她如今失眠的原因,正是因为梁宇楠那祸害。
几个小时前,他将她送回来,车停在她楼下。她道谢后便打算离开。而他却叫住了她:“这只是我行事的作风,我并无恶意。”
安凝木准备开门的手顿住,“这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吗?”
梁宇楠不得不佩服她,无论在什么时候,她总能将他的本意扭曲,然后让他哑然失笑。
“小姑娘想太多了,不是什么潜规则。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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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这幽闭的空间里放大,低淳的嗓音让她有点迷醉。不过她极快清醒过来,并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抛下一句“晚安”便下车了。
安凝木住在十二层,当她走出电梯,本能地相楼间的窗户望去时,惊讶地发现他的车子依旧停在楼下。她的心无端地悸动了一下。
待她进屋换好衣服,再次看向窗外时,他的车子已经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她又想起了今晚跟他一起看,他就静静地与她并肩坐着,两个人相处自然,她不会觉得他作为她的上司,跟他独处就会有压迫感。反倒是像相识多年却又不曾见面的老朋友,虽然没什么共同话题,却有一些什么奇妙的线索,将他们拉在一起。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
她觉得这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谈恋爱,所以才会有这样莫明的悸动。
将目光落到书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