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很是意外,笔一搁,等我道明来意。
我也不跟他来虚的,直击重点:“我想与侯爷做笔买卖!”
“买卖?买的什么,卖的又是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专注地看着他,朗声道:“我要买侯爷的庇护。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侯爷都能保护我和白涟的安全。卖的,是我这个人。我愿助侯爷与六殿下成就大业,铲jian除恶,匡扶正道!”
他一挑眉:“你要投入我门下为我所用?”
“是!”这件事当年我爹也做过,但是他投错了人,最后丧了命。如今我投身燕穆侯府,与他当年选择可说南辕北辙,但我相信齐方朔定然比宋甫好上千倍万倍。
“你可想清楚?此非儿戏,将来会遇到什么事,连我都不知道。就算我承诺护你父子周全,也可能会有力所不逮之时。”
“我知道,我想的很清楚!”我一撩下摆,单膝跪在他面前,“白三谨愿为侯爷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他起身绕过案桌来到我面前,钳住我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我抬起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
我眨了下眼,因为他的这种说法而笑了起来,眯着眼道:“是,我是侯爷的人!”
我一辈子都要做他的人。
番外——换个角度
齐英只带回了发簪,他觉得没有脸见侯爷。
“沿着河岸找,他水性好,可能只是被冲到下游。”齐方朔盯着那支簪子,像要将它盯出洞来。
天气太冷,那么急的水流,白三谨还受了伤,再好的水性恐怕也无济于事。齐英如此想着,终究没说出口。
他们随后又在原地停留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齐方朔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冰冷Yin沉,到最后已是如同刺骨的寒风一般令人瑟缩了。
拔营时,齐英没有和队伍一起慢慢往回走,而是同齐方朔两个快马加鞭一日千里赶回了顺饶。
赤Yin山漫山遍野的红叶,本是侯爷的最爱,可他此时却根本无心赏景。
骏马四蹄飞驰,齐英紧跟在齐方朔身后,只见他雪白的衣袂不断飞扬,在赤色的树叶间宛如一只孤鹤般。
齐英想着那个只要一说到侯爷就满眼憧憬,笑得十分甜蜜的少年,心里一阵难受。
说好了一起赏叶,你怎么就爽约了呢?
越惊鸿本来在侯府处理公文,忽然屋外便嘈杂起来,他将侍从叫进来一问才知道是侯爷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齐方朔,将繁杂的公务丢还给对方,但还没等他找到他,就传来侯爷与客人打起来了的消息。
他急急跑到事发地,见齐英站在一边纹丝不动,而齐方朔正和一个和尚在房顶上激战。
“你们怎么不去帮他?!”越惊鸿要不是不会武功简直想亲自上了。
齐英道:“侯爷不让。”说罢他将白三谨的事与对方说了。
越惊鸿听了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嘴都张开了,不敢置信道:“智深竟这么大胆子,敢诓骗侯爷?!”
“不知这秃驴吃了什么熊心豹胆。”
越惊鸿又去看两人打斗,眯着眼看了半天,因为动作太快都没看清楚。
他叹了口气:“可惜那么好一个孩子,我瞧侯爷还挺喜欢他……”
那一架打了整整一个日夜,在越惊鸿忍不住揉搓酸涩的双眼时,齐方朔手中寒光一闪,智深一掌拍出,接着两人飞快的分离。
“怎么样了!”越惊鸿紧张不已,因为他根本没看清谁输谁赢。
然后,他就见智深捂着胸口退后几步,忽地转身毫不迟疑地施展轻功飞走了。
侯爷胜了!齐方朔手中握着素蜕,身姿挺拔地立在屋檐上,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只是没等他高兴太久,一直默然在旁的齐英突然动了,而与此同时齐方朔长剑脱手,竟喷出一大口鲜血,接着便整个人无力地摔了下来。
越惊鸿差点忍不住叫出声,还好齐英半空中接住了昏迷的齐方朔,他一颗心才重新放回去。
齐暮紫端着药走进兄长的书房,这半年大多时候都是她来为齐方朔送药。
智深那一掌内力深厚,足足养了半年这伤才见好。
“兄长,该喝药了。”
不知是不是长久喝药的关系,齐方朔的脸色很差,身上还会带着药味。齐暮紫一想到过去神姿绰绰的兄长,再看现在为伤痛所苦的兄长,就要忍不住多怪段涅一分。
还有智深,总有一天要让他为小谨偿命!
“放下吧。”
齐方朔沾了点金墨,笔尖流畅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兄长在为小谨抄经文吗?”齐暮紫凑近了看,发现对方正在抄一本地藏经,手掌骨节分明,白得透青。
齐暮紫眼眶一热,觉得又要流泪,赶忙撇过脸去。她正擦着眼,就听齐方朔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