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阻止她,他翘起唇角,向着她的背影低喊:“赶紧睡觉。”
岑曼进屋的时候,父亲果然还在,他稍稍把厨房收拾了一下,随后跟她一起到楼上休息。
在静谧的楼梯间,他们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岑曼跟在父亲身后,主动开口:“您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跑下来了?”
“我听见楼下有声音,原本打算叫你睡觉的,没想到你们这些小年轻这么恩爱。”岑政的声音不高,说到这里,他顿住脚步后头,“怎么,是不是嫌我打扰到你们了?”
岑曼举起双手摆动着:“没有没有!”
瞧见女儿那慌张的样子,岑政倒是笑了:“看来你这丫头也留不久了。”
岑曼垂下眼帘,半怒半羞地说:“爸!”
女儿的心思向来瞒不过岑政的眼睛,他下了一阶楼梯,搂着她的肩膀继续往上:“趁着还有机会,就多在自己的闺房里睡睡吧。”
听出父亲话中那满满的笑意,岑曼闪过身缩进房间,说了句“晚安”就关紧了房门。
春节那几天,岑曼也忙于奔走在亲朋戚友之间,每天除了拜年吃饭,还是拜年吃饭,短短一段时间,她就腻得吃什么也没有胃口。
正因如此,当余修远终于腾出时间找她一起去吃烤rou,她光听见那个“rou”字,就立即拒绝。
那头的余修远十分郁闷,他问:“你不是我的生气吧?我跟你打过招呼的,我不是故意不找你,而是腾不出时间,家里的客人实在太多了。”
他急着辩解,岑曼连说明情况的机会都没有,等他说完,她才出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
余修远倒是老实:“也不能说是小气,唔……是很小姑娘。”
岑曼被气笑了,她说:“余修远,我现在就去找你算账。”
在那头的男人也笑起来:“晚点吧,我还在公司,等下还有一个会议要主持,等我忙完再过去接你吧。”
岑曼这段长假放到元宵才结束,得知余修远这么快就投入新一年的工作里,她有点诧异:“你这么早就上班了?”
余修远用一派轻松的口吻告诉她:“今天欧阳回来了,我打算把手头上的项目暂时交还给他,做好交接就跟你去西班牙。”
岑曼问他:“手续都办好了?”
余修远回答:“找了个朋友帮忙,流程上的事务都已经办好。今晚先跟你吃饭,然后再去商场逛一逛,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
还没来得及应声,岑曼就听见有人催促他去开会,她不想妨碍他的工作,也跟着催促他:“你去忙吧,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挂了手机,岑曼在家里坐不住,于是就换了一身衣服,搭乘计程车去余修远公司,想给他一个惊喜。
公司毕竟是工作的地方,岑曼基本上不会前来这边找他,尽管如此,她还是很记得他公司设立在中央商务区的哪一座大厦哪一层。当她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皓空环保。
前台接待的美人对她露出微笑,并用甜美的声音询问:“新年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岑曼的手肘支在接待台上,转着脑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她平时叫名字叫得顺口,一开声就习惯性地说:“新年好!我找余修远。”
那美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岑曼正想改口,继而就听见有人正不确定地唤起自己的名字:“曼曼?”
回头就看见欧阳雍正朝着自己走来,岑曼高兴地对他说:“欧阳师兄,恭喜发财!”
欧阳雍有点意外:“你怎么跑过来了?”
岑曼笑嘻嘻地说:“来跟你讨红包呀。”
欧阳雍失笑,他跟前台美人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着岑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告诉岑曼:“阿远暂时抽不了空,你先待在这边等等他吧。”
岑曼说:“我知道,他在开会。”
欧阳雍还惦记着她的话,从抽屉里摸出红包交给她,他才问:“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就好。”接过他的红包,岑曼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给我红包呀?”
欧阳雍亲自给她泡茶,听了她的话,他不由得说:“收了我的红包,你就要乖一点,别老跟阿远发脾气。只要你不调皮,明年的红包翻十倍也没问题。”
岑曼很感动:“师兄,你对我们真好。”
瞥了她一眼,欧阳雍就说:“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俩的关系会直接影响到阿远的工作状态呢?你每次跟他闹别扭,最无辜受累的人是我,公司平时够忙了,他还消极怠工,我真巴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岑曼讪讪地笑着,无从为自己平反。
其实欧阳雍这话也是玩笑成分居多的,像岑曼这样的小丫头,他没有必要跟她较真,眼见她满脸羞愧,他便说:“逗你玩的,你别放在心上。”
岑曼捧着茶盏却没有喝,她说:“我知道的,我经常会给你们添麻烦……”
“没关系。”欧阳雍说,“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两个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