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度足够了。”余修远接过岑曼手里的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挺有趣的。”
或许是学科相近且原理相通,余修远竟然也对分子料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在实验室里待到不肯回去,最终还是岑曼捂住肚子说饿,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们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去,叶思语应该休息了,屋里静悄悄的,只在玄关处留了一盏灯。
“叶子怎么睡得这么早。”岑曼给她带了夜宵,现在貌似用不着了。将饭盒放在一边,她半弯着腰换鞋,衣领微微敞开,胸前那片好风光就暴露在空气中。
余修远关好房门,转身就看见这般境况。他眸色一深,长臂一伸就勾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鞋柜柜面上,同时将身体堵在她跟前:“睡了不是更好吗……”
第52章 我的麻烦男友(五)
这场景、这气氛、这姿势凑巧联在一起,岑曼不由得回记起自己撞破姐姐和姐夫亲热那个晚上。本文由 首发一想到叶思语随时可能在房间里出来,她预先感到尴尬:“放手,等下被叶子看到就不好了!”
余修远低头亲她的唇:“这可容易解决了……”
岑曼回抱着他,她将脸贴在他的颈窝,明明拒绝却要引诱他一把:“不行,我还要工作。”
结果余修远就把她抱进了书房,随意将她往书桌上一放:“我们可以工作娱乐两不误。”
书房的门大大地敞着,岑曼紧张得揪住他的手臂不放松,他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手,接着折回去将门上锁。
在这空档,岑曼已经跳下了书桌,可惜想逃又无路可走,最终毫无悬念地把余修远逮在怀里。
余修远笑她:“往哪儿跑?”
低沉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传来,岑曼听得耳根发软,却硬是要摆出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要打报告,我怕给忘了。”
余修远单手把她抱坐在腿上,另一只手打开了笔记本:“没问题。”
岑曼动了动肩膀,开始试着造反:“那你放手呀。”
他们胸背相依,办公椅虽然结实,但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后,亦难禁发出了短促的噪音。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余修远引导她把双手放在键盘上,见招拆招:“我说,你来打。”
这段时间,余修远时不时会协助她完成工作,她那些不尽完善的文书任务,很多经过他的指点。对于她将打的报告,他尚算可以驾驭,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会比她更为了解,例如涉及分子分解和辅助剂属性等方面。
岑曼认真地将他所说的一字一句敲入键盘,碰到不懂或许跟他看法相反的时候,他们就会停下来讨论一番。
他们所专长的学科不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往往不能统一,发生分歧是无可避免。岑曼坚持己见,余修远不肯退让,结果这报告还剩大半就停了下来。
岑曼说得有理有据的,可是并不及余修远的有说服力,最终她败下阵来,一边敲着他的观点,一边摇着头说:“真怕了你,我同意你的观点了,你不要再拿你那些化学式折磨我,我看着头疼。”
余修远说:“我已经说得很浅显,要是写的是正规的论文,光是方程式得写满几页纸。”
岑曼耸了耸肩:“学霸的世界没难题,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发现文档上有一个小错误,余修远指出并示意她改正,接着漫不经心地说:“我的难题叫岑曼,可棘手了。”
岑曼没有回应,不过唇边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她的心思渐渐不在报告上,余修远说的话,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使得敲出来的内容频频出错。
“这里又错了……”不知道第几次纠正,余修远无奈地说,“真同情带你的论文导师,他单为你挑毛病也费了不少Jing力吧。”
听了他的话,岑曼的手指不由得顿在了键盘上,她回头看着他:“可不是!别说正文,光是论文格式我也改了两遍……”
余修远更加无奈:“格式忒简单了吧,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此后,他还真的把字号、字体、行距等要求通通例举了一遍。岑曼撇了撇嘴:“记得这么清楚,你当时怎么不帮我改。”
他说:“你一直跟我闹别扭,我怎么帮你改?”
岑曼突然惆怅起来,由于以前的不懂事,他们所错过的,又何止这么一点呢。原本他们可以在各自的学生生涯中留在最美好的回忆,然而印在彼此脑海里的却只有无止境的争执和吵闹。
往事一幕又一幕地涌现心头,岑曼只能假设着有他在旁,跟自己共享欢乐与荣誉、分担苦闷与失落。幸好这一辈子那么那么的长,她还来记得好好地跟心爱的人同度每一个明天、弥补旧日那些不完美的憾事。她轻轻地将身体后仰,脑袋倚在他温厚的胸膛里,突然过分地贪恋他的怀抱。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余修远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捧着她的脸蛋看着她。她平静地与自己对视,他的心房逐点逐点柔软下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