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哎——”许盼见他一眨眼就走没影了,心里暗骂这个死脑筋真是数十年如一日。
梁煊开车回到公司,从楼下看到第四层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他将车停入车库,坐电梯上了五楼,到自己办公室继续工作。
他心里明白,即便隔着多年的光Yin和裂痕,小时候的习惯依旧深入骨髓,他看不得李逸初一个人辛苦,如果替代不了,他就陪着。
李逸初在例会上看见许盼跟在梁煊后面进会议室,吃惊地看着她做自我介绍。
会议一结束,许盼堵住想要逃窜的李逸初:“逸初弟弟,不对,李大经理,这么快就不认识老同学啦?”
李逸初无奈道:“怎么会呢。”
许盼拍手道:“咱们老友重逢,是不是该去吃顿饭啦?我身上钱不多,夜晚请你和梁煊吃一顿有名的上海生煎吧,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李逸初:“……”
许盼对上海生煎早就向往,她一贯爱吃面食,生煎便宜,请客也不至于负担不起,所以下班后三个人就去了一家生煎店。这家店装修古朴,高及腰部的墙壁隔出一个个半开放的单间,许盼首先把自己的包和外套放到座位里面,然后在座位外面坐下:“你们俩坐对面吧。”
许盼点完餐后看看对面的两个人:“你们怎么不说话?”
李逸初用余光看了一眼梁煊,仍旧沉默。
许盼知道梁煊一贯不爱说话,于是主动问李逸初:“你觉得法国怎么样?”
“法国?”李逸初愣了一下。
“对呀。”
梁煊:“我觉得大部分知名的景点都一般。”
李逸初诧异地看着他:“你去过法国?”
许盼:“是啊,梁煊大三的时候去法国做了一年交换生。”
李逸初看着梁煊的侧脸,好一会儿才转过视线。
服务员将生煎和汤面摆到他们面前,微笑着请他们慢用后离开了。许盼用筷子夹起一个生煎,边说边往嘴边递:“我想吃上海生煎好久了。”
“慢点——”梁煊来不及说完,左手立刻伸出去盖住李逸初的手,几滴滚烫的汤汁立马溅在他的左手背。
许盼边用抽纸擦嘴,边呼呼地吐着气:“我去我以前吃的生煎肯定不地道,都没吃过汤汁会溅这么远的!”
李逸初把手抽回来,看着许盼笑道:“你第一口咬小一点,把汤汁喝了就不会溅了。”
许盼看到桌子上那两只手的动作,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便被那样对待过,梁煊还是把李逸初当眼珠子护着,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门。
吃完饭梁煊把许盼送回家,又将李逸初送到他住的小区。李逸初说了声谢谢就要下车,梁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却看着前方:“我在法国那年,走遍了大街小巷,可惜……没有遇到你。”
李逸初视线看向窗外,他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害怕多说两句就会被拆穿谎言。
梁煊的手从他手腕松开,声音里蕴藏着极力隐藏的落寞:“你还记得家里贴的世界地图吗?以前我总跟你说欧洲那些国家都很小,也就是我们的一个省。可去了法国我才知道,原来要找一个人,一个省就像一个地球那么大。”
李逸初不敢看梁煊的眼神,他垂着头道:“梁煊,都过去了。”
说完就慌乱地打开车门下车,转身的刹那被梁煊叫住。
梁煊看着他转过来,唇角抽动几下后开口:“Reviens jusqu'à moi,je t'aime encore.”
李逸初猜到他可能在说法语,于是更不敢问,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快速地走了。
梁煊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走远,最终一拳头砸向方向盘。他本以为封启明不要李逸初了,自己就能把人追回来,或许是他太心急了。
审核的日子很快就到,夏副总是总公司有名的铁面将军,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在他手下干活的员工从来没人犯错,因为只要犯错就被开了。
李逸初将方案的演示稿投影到会议室的大屏幕,然后逐条向夏副总解说。
夏副总一直拧着眉倾听,在听到李逸初说预算时打断了他:“3100万?这是从哪儿得出来的数字?”
李逸初于是把预算再说了一遍。
“你知道我们去年全年九个大项目总的预算额是多少吗?”夏副总看着他:“7200万。也就是你一个项目的预算额就抵过了三个,如果每个项目都能有这么多预算,还有什么是做不了的?那我要你做方案干什么?直接拿钱去一钢那边买合同不就得了?!”
陈安正想插嘴,夏副总不带喘气地继续问:“这是谁审批的?”
3100万的预算额是李逸初以最大额度来进行的预算,实际肯定低于这个标准,他以往的工作习惯是写出最大额来和领导争取,因为不管他写什么数额报上去,都会被要求压缩,那不如写个大的,特别是一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