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怎么了?”
君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他也就闭了嘴,让他跟在吴明承后面上楼。吴明承的伤不是件简单的事,不用多说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吴老将军干的。
吴家如今也没办法管吴明承这个儿子了,老将军只好退而求其次,要君安帮他办件事,而后便不再拆散他们。而现在吴明承带着一身不轻的伤回来,不是家里,就是政府了。
“如果扛不住,就不要硬扛。”
“我还是小孩子吗,要你怎么教训我?”吴明承笑着摇头,大夫帮他上了药,只是受伤的范围广,只能用纱布贴着,然后让他趴在床上休息。
“重庆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内陆总比南京这边慢一点。”吴明承闭着眼睛趴着,说道:“你那个徒弟……”
“怎么?”
“不,没什么。”
君安最烦他说话说一半,要出不出地吊人胃口。不过他回来的隔天,吴明承已经把谭思麟和余毅的事情告诉他了。这时候欲言又止,明显就是余毅那边出了问题。
他抚摸着吴明承背上那条青色的龙,说道:“我徒弟的犟脾气我知道,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回到重庆去。到时候,你会不会帮忙?”
“笑话,就算不是为了他,我也得帮一帮余毅。”吴明承把他拉下来躺着,侧着头看他的眉眼。“吴家气数快尽了,我准备把家里人都送走,你……”
“我不走。”
“我怎么会让你走。”吴明承撑起上半身,凑到他面前吻住他的嘴,“我死,你也得陪我一起死。不过我还没过够与你相守的日子,会没事的。”
君安没说话,只是那只白净的手掌不住抚摸他的后背。吴明承邪气地笑,用力把他翻过身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那些鞭伤。
“嘶——”
“小心点,都这样了还想着这事,你能不能消停点?”
“不行,你乖乖的就好。”他慢慢地把君安的衣服褪下,从脖颈往下印上轻吻,停留在他背上的纹身那里。
两个人在君安还没有离开南京的时候一起纹了这副刺青。一龙一凤,宛若双生。
当时君安一开始还不愿意,年少轻狂的吴明承拿迷药把人给弄昏了,叫两个师傅同时纹上去的。
他一直拿这个刺青当做君安是自己所有物的印记,别人都不可以夺走。现在他倒是如愿和对方相守了,可是之前历经的磨难,以后面对的未知,都让吴明承内心忐忑不已。
“你还没有说,我爹要你去干什么。”
“不能说。”
转眼间已是四月,谭思麟来到南京也过了将近一个月。随着君安的归来,吴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安静温馨,反而是越来越沉重。
吴明承晚归的次数更多了,君安也时常坐在厅里发呆。谭思麟惊觉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可他却不敢问。他怕自己的无知,不仅不能为他们帮上什么忙,反而会连累别人,就像他之前原本想帮余毅,却自己栽进去那样。
从三月初十到现在,他给余毅去的信越来越多,但是余毅给他来的信却越来越少。重庆肯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只能身在异乡干着急着。
“大少爷回来了。”
谭思麟和君安往门口望去,只见吴明承匆忙地走进来。虽然眼里的疲惫未减,可是明显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事情办好了?”
“明天早上刘清会安排他们走。”
“去哪儿?”
“云南。”
从半个月前开始,吴明承就在偷偷转移吴家的资产,偷偷地把吴家的下人都遣走,偷偷地买好了火车票,准备把一家老小全都送去云南。
他自己不好出面,这事全权交给刘清来处理,再加上他家里还有个大哥,忙前忙后地顺利把吴家搬到云南去应该不是问题。
吴明承把外套放在沙发背上,卸去一身疲惫坐下来,对谭思麟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过想继续在梨园唱戏吗?最近忙没顾得上,我已经派人跟班主说好了,什么时候想去了便唱一唱吧。”
“你倒是闲不住。”君安说道。
“过了十几年忙碌日子了,不习惯。”
“对了。”吴明承看着他,说道:“吴家一走,南京就没有能镇得住北平那边的人了,他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不出半个月,全国剿匪就不是说说而已,余毅他……”
“会怎么样?”
“命倒是能留得住,不过他那狂风寨,怕是要舍掉了。你可不要忘了,他姓的是什么。”
吴明承说的话不假,剿匪的命令早就出了,只是北平一些人和南京吴家这边一直压着,不然早就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但是余毅这条命可说不好,毕竟人家骨子里的皇族血ye是抹不去的,爱新觉罗的姓氏一出来,各地的前清官员有一半都要听他的。
谁做着皇帝梦,他对谁就大有用处。只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