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交谈下来,林夫人似乎有意要与谭思麟结交。现如今唱戏的也不尽是被人看不起的,谭思麟曲儿唱得好,人又谦逊有礼,在林夫人看来,可比家里这个大腹便便的老色鬼有看头。她当即就邀请谭思麟与他们共进晚餐,那热络的态度惹得林金山一阵心慌,以为她是看出了什么。
谭思麟微微一笑答应了,心里也觉得好笑。他本来就是带着结交林夫人的目的来的,没想到这么容易。
就这样一来一去,不出几天林夫人便与谭思麟熟络了起来。叙州出了那么大的事,林金山整日胆战心惊的,也没空管谭思麟了。余毅还是没回来,谁也找不到他。林金山每次见到谭思麟都想问,可是却拉不下脸面。
二月十五晚上,谭思麟照旧留在狂风寨过夜,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梨园了,班主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只能每天对着账本唉声叹气。他和思宇两个人正坐在厅里看书喝茶,余毅的车队就回来了。
狂风寨在静谧的山里燃起灯笼,弟兄们都出去迎接。谭思麟也起身想出去看看,却没想到院里一时混乱了起来。
五十个弟兄无一不是受了伤,其中当属阿威最重。大夫被王麻子从被窝里拖出来直奔阿威房里,谭思麟见余毅也是一身血污靠着门板直喘气,便吩咐人去城里请几个郎中过来。
他们这次去送粮,路上遇了些官兵,幸好护国军派来的小队就在不远处,看见那点点火光和响彻山野的呼喊便赶来救援,不然他们就回不来了。五十个人没有一个折损,谭思麟直呼菩萨保佑,福大命大。
余毅年头刚好的伤,如今肩上又再添了一道深刻的刀痕。回来是快马,也就只是在荒郊野岭寻了些草药,草草包扎了事。谭思麟掀开他肩上那染血的布巾,不由得抿紧了嘴。那伤口深可见骨,翻开的皮rou直教人心惊,幸亏现在是尚有寒气的早春,要是放在夏天,指不定就溃烂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真的有好好帮我看着狂风寨,我很感动。”余毅疼得皱紧眉头,嘴角却不自主地扯开了一个弧度。
谭思麟轻轻地哼了一声,帮他倒了一杯水,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林金山来过了,看起来很急。”
“他当然急,护国军都打下叙州好久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那你说,他该怎么办?”
“当然是找我出面,拿钱,唔!”余毅重重地哼了一下,谭思麟替他上的药让他感到一阵刺痛,差点没咬破了嘴唇,“出钱出力。”
“难道他自己没有钱?”
“他自己的钱是自己的,政府的钱是政府的,懂吗?”余毅小心翼翼地侧躺在床上,谭思麟继续替他慢慢地上药,“平时他拿政府的钱就算了,现如今这个紧要关头,他也不会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的。”
谭思麟点点头,现在整个四川的局势还不太明了。护国军早已打下了叙州,眼看有扩张的趋势,林金山当然急得团团转,他要是不做点什么,指不定一觉醒来就被人绑在绞刑架上了。
连日的奔波劳累加上失血过多,余毅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却没有入睡。他惦记着阿威,问道:“阿威怎么样了?”
“没事,大夫给他看了,养一段时日就好,思宇在那儿守着。”谭思麟拿了干净的纱网替他盖上去,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他系紧了布巾。,他望了余毅扑满了灰尘的脸,拧了布巾来给他擦脸,一边擦一边忍不住说道:“我最近和林金山的老婆走得有点近。”
“嗯。”余毅哼了一声,心想他这样说怎么有点怪啊,不禁嘴贱地说道:“你是我老婆,不能背着我和任何男人女人接近。”
“闭嘴!。”谭思麟扬手赏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落下的力道却温柔得似羽毛轻抚,“还记得你最早之前找我,为的就是要搞一搞林金山,我可没忘记,现在这局面,也差不多了。”
余毅倏地睁开眼睛,望进他眼里,那刚毅的眉眼让谭思麟想要说出口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一时间相对无言。
“你是认真的?”
“是。”谭思麟点点头,说道:“我们的事暂且不议,这件事就不能拖,他先是把玉玺给运没了,后是任叙州失守也不帮忙,上头肯定对他已经失望了,这时候不干,更待何时?”
“上头有没有对他失望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对你不会失望。”余毅缓缓地换成平躺的姿势,对着谭思麟招手,“过来,跟你说句话。”
谭思麟还以为他是害怕隔墙有耳,真的有事情跟他密谋,低头就凑了过去,却被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勾住了脖子,压下来吻住。
shi热的舌头徘徊在唇上轻舔,余毅狠狠地啄了几口,放开他然后说道:“你这么会想,也把狂风寨给我看得好好的,不如我们就择个良辰吉日成亲,娶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谭思麟定定地望着他,半晌没出声。余毅还以为他是默认了,正想开口说几句调戏的话,下一秒便被赏了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
这次可是把他半边脸都给打偏了,余毅瘪着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