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时间已经跑走了,摇头,也没去追,直接坐下,道:“那梅四郎当真是个混世魔王,怪不得江湖上给他这么一个称号,竟连别人的房中事也——”
谢枫疏忽地脸红,道:“他是不是全看去了?”
袁绍凡咳嗽了一声,道:“应该看不到多少,我们放下了床帘……”
这客栈的床铺顶上并不是实木,床帘也只围四周,床顶上罩了一层透明的纱帐,本为着透光方便才那么弄的。如若梅重祀是从那里看,还是能够看见的。
谢枫疏瞪他一眼,自是知道床帘遮不住多少:“我说了要盖被子,你偏要扯开——”
袁绍凡连忙上了床榻,将他抱着:“以后我发誓,绝对盖被子——如果确认安全,才不盖。”
这誓发了和没发也没什么区别,谢枫疏暗自道,但是,还是往他怀里靠了。
拉了绳铃,叫了热水,两人沐浴更衣,又让下人把床被换了。
谢枫疏只当自己不是这八方客栈的少东家,好在这里的下人也不认识他,免去了一场尴尬。
袁绍凡从床底下扒拉出那个火盆,只见火焰已灭,纸张已经烧去外壳。
里头竟是张薄薄的铁片,一尺来长光滑闪亮的铁片上什么都没有,正面上,刻了一朵梅花,侧着看去,方才能看清几笔梅花的纹路。翻到背面,却见到四行字,言道:
秋月不忆忆苏杭,墨痕不淡淡梅妆。
江云不均均何处,林颐不朽朽天狼。
诗的最后,也刻了一朵梅花,但那梅花却比正面的梅花小了许多。
袁绍凡搂着没多少力气的谢枫疏躺在床上,将那诗读了出来,不由皱眉。
谢枫疏道:“胡非为这是给我们留了一个谜题吗?”
袁绍凡道:“大概吧,也许他是不想让我们轻易猜出他的身世。”
谢枫疏便笑:“希望是个字谜。”
两人一同对着手里的铁片钻研起来,左看看,又看看,既上手摸,又用鼻子嗅了嗅。
不到半柱香,袁绍凡便道:“‘秋月不忆忆苏杭’,说的应是当年第一任明月楼楼主上官秋月。”
谢枫疏吃了一惊,道:“那‘墨痕不淡淡梅妆’,说的可是当年名满天下的棋中之圣淡墨痕?”
袁绍凡点了点头,指着铁片道:“‘江云不均均何处’指的应是中元教圣教主江云,‘林颐不朽朽天狼’指的便是造出七种武器的林家家主林颐了。”
“这四人都已是传说中的人物了,为何……胡非为要将这诗给我们?这诗和他的身世有关吗?”
袁绍凡迟疑了一瞬,道:“这梅花——”
抚上铁片之上的梅花,显然有几分欲言又止。
谢枫疏道:“他与梅四郎形影不离,近几年都如此。这梅花,难道指的是梅重祀?”
袁绍凡摇头:“不会,梅重祀才多大年纪,何况,这铁片之上的人物都是天下间再难有第二个的,岁寒三友的名声虽不错,却还没到能和这四人相提并论的程度,就是梅重祀的父亲都无法上这铁片,别说他儿子了。胡非为既把这四人题了,就算梅重祀和他感情再好他也不会把梅重祀题上去的。”
谢枫疏若有所思:“那,‘墨痕不淡淡梅妆’,胡非为的这铁片上有梅花,意可指他是淡墨痕的后人?”侧了脑袋,仰头看他,道,“传闻淡墨痕神仙样的人物,胡非为的模样若好,是他后人也说不定。”
袁绍凡摇头:“淡墨痕事迹虽与梅花妆有关,但这梅花,指的应不是梅花妆。”更何况淡墨痕的后人,年岁才多大……
谢枫疏闻言,转回头去仔细地看了几遍铁片上刻着的诗句。
“火,水,土,木……”
袁绍凡道:“什么?”
谢枫疏道:“你看着每句都有的两字,忆,心字旁,心属火,此后重复过的字,偏旁均有五行,四句话,刚好是火、水、土、木……”又敲了敲铁片,“金,则是刻着这四句话的铁?”
袁绍凡笑道:“火被水克,水被土克,土被木克,木被金克……这种玄机,倒有些故弄了……”
谢枫疏忽然再度扭头看他,袁绍凡也与他对视,两人面面相觑,同时道:“林家?!”
这江湖中最喜欢故弄玄虚的,便是林家了,林家机关之术甲天下,造出七种武器更是名声大噪。更重要的是,林家喜欢让人猜。七种武器便是林家制造出的最大谜题。而要解开七种武器这个谜题,又有那许多小谜题要解。
谢枫疏吃惊道:“真的是林家吗,林家还有后人?”从袁绍凡怀中出来,他直接坐直了身子,显然有些激动了,他虽不是武林中人,但是,有些事情,他也和普通人一样有憧憬。
数十年前林家后人带着相思剑出现在江湖中,后来,又不见了消息,曾有传言是天山派的人物夺去了相思剑,而林家后人,则被天山派所杀。但是,传言一直只是传言,要让那些说传言的拿出些根据,却是半点也拿不出来。
林家对于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