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叫醒公子也行啊。”
“都退下。”穆聿不怒自威,温柔的看了看怀中夏苳,“睡得这么好,怎么忍心叫醒你呢?”
只是夏苳的手动了动,紧接着睁开了眼,迷糊的看着穆聿,“少爷……”
“怎么还是吵醒你了?”穆聿眸光温柔的能滴出水,他在夏苳额上落下一吻,笑道,“接着睡吧。”
夏苳这才发觉自己早已不在马车里,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正是自家少爷这一令他惊悚的事实,瞬间松了手挣扎着要下来,“少爷,对,对不起,夏苳,不,我,我这就下来……”
他这手足无措的模样取悦了穆聿,他将夏苳放下,顺势环住夏苳的腰,向着自己的身子紧了紧,另一只手揉了揉夏苳的发顶,“走吧,这里离庙宇不远了。”见夏苳仍要逃,穆聿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装作生气道,“不许再反抗了!”
前几日刚下过雨,山路泥泞shi滑极不好走。夏苳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穆聿,“你放才真的抱着我走了这山路?”
“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上来的?还是你认为我舍得将你交到别人怀里抱着?”穆聿拉着夏苳微凉的手,脚步一顿,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夏苳身上,“山风极寒,终究是我考虑不周,若是你因此伤寒复发,只怕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少爷,我……”
我夏苳何德何能得少爷如此倾心以待?
“好了,你看,前面就是了。”
夏苳脚下步子快了几分,率先走进寺庙,却没有看见多少人,只是夏苳注意力却在大殿前姻缘树上。那树干颇粗,树枝上挂着一条又一条红色的绸带,上面用墨写了字。
“少爷,我们也写一个,好不好?”夏苳兴奋的拉着穆聿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提笔欲写,只是落笔时却不知该写什么。
“少爷,我写什么啊?”夏苳苦恼的咬着笔杆,被穆聿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擦了擦夏苳的嘴,“别咬,笔杆不干净。”他从夏苳手中接过笔,写下龙飞凤舞的两竖排字,夏苳好奇的凑了上去,随即别开了眼,眼神不自然的走向供奉神仙的大殿,独留穆聿一人爽朗大笑。笑完又极其认真,认真到近乎虔诚的飞身上树,将红条系在最高处的树枝上。
大殿内,夏苳端正的跪在佛像的座下,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合十的默念着什么。穆聿一进大殿便看到夏苳直直的跪在生冷的地板上,不由怒气横生,扯过旁边软垫塞到夏苳膝盖下面,“你就不能聪明点吗?地板这么凉,万一膝盖受了寒怎么办?你是故意要让我担心吗?”
夏苳猛然睁眼捂住穆聿的嘴,甚至主动在穆聿脸颊上亲了一下以平息自家少爷的怒火,又轻抬膝将垫子拿开,重新跪在地上,“我听别人说,许愿要虔诚,而跪在地上才能显示自己虔诚的心意。”
穆聿见夏苳执意如此,也不忍惹夏苳生气,便让殿外候命的仆从去马车上取姜片,自己却走到夏苳身边,扬手将垫子抽开,在他身侧跪下,同样许了愿。穆大少爷本不信这些东西,但是见自家宝贝相信,便也陪他了。
出了殿,穆聿一把抱起夏苳走到后园的亭子中,拿过身后仆从递上来的姜片,用布包好放在夏苳膝盖处,又取了绷带一圈圈缠好,才抬头,用温热的手捂住了夏苳的脸,“这姜片用热水泡过,驱寒最好,方才跪了这么久,希望这姜片能暖一暖你的关节,莫要留下病根。”说着拉了拉夏苳大氅上的领子,围住了他□□在外的脖子。
夏苳这才发现,传说中香火不断的庙宇,今日似乎没有多少人。
“少爷,为何今日人这么少?”
穆聿似乎也是刚发现,他惊讶的点了点头,“是呢,或许是因为他们许过愿,今日天冷,不想来了吧。”
夏苳没有忽略穆聿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联想到前几日坊间流传正月十五山间许愿庙有贵客,不许平民踏足的事情,顿时了然,“你给了方丈多少银子,居然能让他们放出这样的消息。”
“嗯?”穆聿挑眉,“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们家父是穆泽其,我是穆家的四公子而已。不得不说,穆将军四公子的名号足够响亮,所以他们才放出这消息的。”
“哼,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心机深沉。”
穆聿点头,“好,我仗势欺人,我狐假虎威,我心机深沉,都是我的错,你呢,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
夏苳珉了珉唇不再言语,只微微转头避开穆聿灼热的目光。
姜片不久后便开始发挥作用,夏苳只感觉原本寒气逼人的双膝处似乎成了身体里所有暖意的来源,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不知何时正半跪在他面前为他揉腿的穆聿一眼,后者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不同于以往任何的笑,只是最单纯的,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幸福的笑。夏苳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抱住他,亲吻他,与他在一起,从此什么都属于他。
可是,他是少爷,他不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夏苳心中一直有一道坎过不去,不单单是那个被杖毙的丫头和与李氏姝儿婚事的不置可否,更多的是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