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
“早晨的煎蛋焦了,馒头干太硬,这个素三鲜里辣椒不够……”陈洲把所有的菜都损了个彻底后,下了定论:“厨艺不及格,打回重练。”
邹明池顿时被打击到了,要知道现在社会能下厨的男人本来就少,手艺好的更是凤毛麟角,当然专业厨师除外。邹明池这一手功夫吓唬过不少人,替他加分不少,时间久了也就自以为是地飘飘然起来,他本来是不准备从陈洲这里听到几句好话,可没想到会被损得这么惨。
他恹恹地拨着筷子,等陈洲终于住了嘴,才小声说:“真的那么难吃?”
陈洲拿起筷子,挟了一筷鱼香rou丝放在嘴里:“填肚子还是可以的,至于口味,我也不奢求你了。”
他其实也是真饿了,头天晚上运动量过大,早晨饿得够呛,早晨吃的那点根本不够,中午又不喜欢在外面乱吃,只等着回家自己做了,只是他没想到进家门就有人做好了饭。
尽管被侵犯的愤怒犹在,但是不得不说,人在饥肠辘辘的时候,是十分容易向食物投降的。陈洲就这么没骨气地耍了一通威风,然后就文雅不失风度地开始了扫荡。
最后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又加了一碗饭,把被他说成猪食的菜消灭了大半。
邹明池心里偷笑,让你嘴硬,我看是你脾气倔还是你的嘴软。
他们的同居生活,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两个人的底线都明摆着放那儿,谁也不肯越雷池一步,可相处久了,双方又不可避免地相互感染着。
比如他们对洁净这一目标永无止境的追求,比如他们对蒙特祖玛不可遏制的热情,比如他们在感情观上诡异的一致。
相处久了,这点点滴滴的相似之处就被无限制地放大了,尽管陈洲对邹明池的第一第二第三印象都很差,但是在食物的供给和保持洁净上,还是让陈洲很满意的,于是加分不少。所以无形中他们的关系也在一个诡异的结合点上不断升温。
对于这种变化,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避而不见,从这一点就能察觉到,第一印象的好坏,实在太重要了,直接影响人一辈子的三观啊……
邹明池请了年假,在陈洲家里赖了半个月,脸终于能见人了。他对着镜子刮胡须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地摸着鼻子。
这根脆弱的小骨头再也经不起二次蹂躏了,有机会他一定要跟陈洲强调这个问题,打人不打脸,毁容这种事情实在太恶毒了。
此时陈洲正烦恼着,他这烦恼也不算新鲜事,老生常谈了——相亲的问题。
陈洲从高中发现自己是基佬,就义无反顾地跟家长出了柜,然后在家长的目瞪口呆中一个人考去了遥远的B城,然后经历过跟家庭的无数次斗争后,才在毕业后重新回到W城。持久战让陈家爹妈疲惫不堪,基本对儿子丧失信心了,随他便,只是要求他洁身自好,因为他们也从媒体上得知了不少同性恋滥交的消息,生怕自家儿子也走上不归路。
陈洲安慰他们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也不是看什么人都顺眼。”
这话没错,没几个人受得了他。
尽管如此,爹妈依旧不依不饶地替他安排相亲,男女都有,真不知这对老人是怎么找到如此多年龄合适的同志的。
要知道陈洲只有在酒吧和俱乐部才会认识同类人,他爹妈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这些人的?
陈洲又不好意思去问他们,只能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惨无人道的相亲,对女的就保持绝对的绅士风度外带十分冷淡,对男的就百般挑剔务必令对方知难而退。
在这个时候,陈洲才察觉到爹妈的怨念有多强大。
从一个月一次相亲发展到一周一次相亲,太可怕了!
第十五章
陈洲西装革履地坐在咖啡厅里,等候他的相亲对象。
现在不知道是从哪里兴起来的风气,十有八九都得让约相亲的那方等一会儿。
要是对方是女的也就算了,女孩子要矜持,陈洲等也就等了,可对方是男的,那怎么说?
合着他还非得上赶着求人相亲?
他看了眼手表,他娘约的时间是周末下午三点,可是现在已经接近三点半了,还是没人影。陈洲等得不耐烦,把第三杯咖啡喝完打算离开,可就这时,他转眼看到邹明池笑yinyin地挽着一个妙龄女郎走进店里。
陈洲连忙又坐下,悄悄把椅子挪到盆栽植物的后面,巧妙地挡住了视线。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陈洲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耳光,这么躲着是想干嘛,他们都成年人了还不能有点正常的社会交往?
可是邹明池这么一个死基佬居然还敢染指这么娇嫩的小姑娘,真是一坨牛屎非得霸占一朵鲜花,太恶心了。
陈洲愤愤地想。
这个咖啡厅名叫“缘原”,老板本身就是个开婚介所的,咖啡厅只是副业,但是工作之便,他顺便把这里也弄成了相亲圣地,陈洲有好几次见相亲对象都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