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估计很多人也看不惯张居廉现在的行事风格了。
他低声说,“不是说话的时候……李大人先往前走吧。”
李英才应了是,往前走去了。
陈三爷就落在了最后面,他走得很慢。只是身旁无人,显得背影有些孤独。
叶限看到陈彦允落在后面。就慢慢跟了上去。“陈大人似乎瘦了些啊,没有吃好吗?”
陈彦允回头看叶限。笑着说:“我倒是觉得世子爷好像长胖了些。”
叶限说:“我吃得好睡的香,没什么忧愁的……不过陈大人恐怕有点发愁了吧!前几天还和你亲亲热热,参加你儿子的洗三礼。现在就横眉冷对了。别人看了也依壶画瓢,视你陈三爷如洪水猛兽了。要是昔日风光不再了,你陈三爷该怎么办呢?”
“世子费心了。陈某更艰难的时候都有过,风光不再也不算什么。”陈彦允淡笑看向前方。
“世子爷去看过周浒生没有?”叶限突然说。
他也不是真的要陈三爷回答,微微一笑继续说:“还好有张大人这么个舅舅,不然周浒生从大理寺出来,肯定要脱层皮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呢。就是可怜刘新云了,难得的一个清官……”
“世子爷想说什么?”陈彦允轻声问。
“只是和陈大人闲聊而已。”叶限答道。
陈彦允只是笑笑:“陈某的权贵不用世子爷担心,多谢世子爷的好意了。”
他拱手先走一步,朝前方走去了。
叶限皱了皱眉。陈三好像真的不在意张居廉一样,难道是他猜错了?这其实是陈三的谋划?那他究竟要谋划什么?
朝会按例没有什么大事。
陈三爷站在文官的第二列,张大人正在说河西走廊屯田一事:“……微臣前几年推行开垦荒地,以解决河西军粮不足的问题。如今土地清丈之后,河西屯田多余一万余顷,征税多出十万石粮食,已足够满足甘肃镇守军之需。北方蒙古各部和西番又正在交战,不扰边疆,国泰民安。”
朱骏安坐在龙椅上,清秀的脸上出现几分笑意:“那还是张大人的功劳在里头,如此以来,主持开垦的工部司庾、户部司庾皆进官一等,奖励黄金五百两吧。”
文华殿大学士兼任礼部侍郎姚平出列,道:“微臣有奏。”
朱骏安看殿头官一眼,殿头官就高声道:“奏。”随即引奏官接了奏折,先递给朱骏安过目。
姚平继续道:“微臣请为张大人加太师衔。张大人劳苦功高。鞠躬尽瘁,多年来辅佐皇上,掌邦治,良政为民。而今天下安康,百姓富足。张大人辛勤功劳也足见成效。且张大人曾为帝师,盖有太宰之贤。太师之名名副其实,故微臣为张大人请太师之衔。”
陈彦允抬起头,只能看到张居廉官服上的仙鹤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又有几位官出列同意了姚平的提议。
朱骏安也抬头看了看群臣。张居廉原来就加封的是从一品的太子太师衔,那还是先帝在时加封的。如今他功高至德。要请加太师衔了。虽然只是虚衔,但是这地位的尊贵又不一般了……
朱骏安看向张居廉正要说话,张居廉却跪下道:“臣有异见,臣为皇上Cao心乃是臣子本分,着实不用这些虚名。还请皇上三思。”
朱骏安觉得手里的奏折都发烫了。
“爱卿请起。姚大人所言有理,我应该要慰劳张大人的。”朱骏安说,“请司礼监冯程山来拟旨,加封张大人为太师衔,赐黄金三千两,俸禄加番。”
大殿回荡着他稚嫩又端正的声音,掷地有声。
……等朝会完了,皇上驾起,诸臣退班。
众人均纷纷向张居廉道贺。张居廉也露出笑容,拱手还礼。
陈彦允身边跟着詹事府詹事,笑着迈过门槛。与他低语,又远远落了一截。
张居廉却停下来等陈彦允,微微一笑:“九衡,你不向老师道贺吗?”
陈彦允说:“自然要的,只是想等老师有空的时候再说。”
张居廉笑了笑:“不用等。你也明白,如果不是老师在你也没有今天。老师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他这句话说得很慢。远远走在陈彦允身后的詹事都听到了,脸色微变。
“学生知道。”陈彦允平静地说。
“浒生的事就算了。以后老师的话,你还是听听比较好。”张居廉手背在身后,“你还不够老,要懂得顺从谦逊。其实想顺从的人是很多的。”
陈彦允微笑:“老师教训得是。”
张居廉虚手一指:“走吧,松蓬下还有集会,你也敬我几杯酒。”
众人又拥着张居廉要往文渊阁去。
有一个人正拾阶而上,先是詹事眼尖看到了,有些惊异:“那……那不是刘大人吗!”
只看到一个着青色右衽圆领官服身影,戴二梁冠,清瘦而虚弱。
他走得很慢却很稳,一步步登上白玉台阶,年过五旬,只比张居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