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收了徒弟,田西凡也算得尝所愿了。只是不知道以后是苏木留下来,还是小凡离开这里?
“过几日再陪你过来,别苦着脸了。”老马识途,周南养的马虽然刚来这里,但已经听惯了他的使唤,也不用一直拉着缰绳。见叶小安一脸失落,他揉了揉那削瘦的脸。
“我是不是做得很不好?”叶小安知道几乎所有的事都是烂摊子,幸好陈喜弟对他没有苛刻的要求,叶又平这边暂时又有苏木照应。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苏木只是随口一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周南揽着他的肩安慰他:“四哥并没有怪你。咱们成亲了,你不可能时时守在他身边的。要不以后让他也住到我们村里来?或者找个人照顾他也行……”
叶小安摇摇头。
无论是搬迁还是雇人都不太现实,前者牵涉过多,后者则更不可能得到四哥同意。他此刻更强烈的希望苏木能把叶又平治好,至少有什么事时不会安静无声。
周南知道他的顾虑,便只是轻轻安慰他。再次看到苏木之后他心底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许久之前好像见过他。
如果开智早,三四岁的孩子也能记得一些事了。他被周家收养的时候已经快七岁,对当时家里的一些事也有印象。若是把苏木如今的样子缩小一些,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影子。
“苏木哥没回来的时候就怕他一去不回了,现在回来了把时间定得这么近我又提心吊胆。”车上空空如也,两人相互依偎着,叶小安心中烦躁便抓着周南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看病这事也像发榜,即使没什么信心,但在亲眼看到之前至少还能有几分指望。
“你看苏木是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周南问道。他并没有和苏木单独相处,只在刚进去时打了个招呼。
“嗯,他看起来不担心的样子,还让我可以不用过去。”
“那就放心吧,他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要是他不行,恐怕机会也很渺茫了。”其实叶小安更需要他给些信心,但周南却说得很实在。
“什么意思?你知道他很厉害?”
“也许是他吧,我不敢确定。不过一个年纪不大却信心十足的大夫,我想肯定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原本一个哥儿做大夫就不寻常--虽然没有律法规定不能做,但有钱人家的哥儿不必如此辛劳赚钱,穷人家的又往往在十三四岁就成亲了,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肯定是提前收礼金比较实际。
“那你之前见到他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过?”叶小安怀疑地看着他,倒没有想他是故意欺瞒,只怕他是为了哄自己故意将苏木说得厉害些。
其实他更怕的是期望太高啊!
“这次看到他片药才想起来。那时候他还小吧,跟在一个老大夫后面,扛着比他还高的药箱。”周南努力想了想,但那些事实在太久远了,所有的画面都已经模糊不清。
叶小安恍然大悟,回味片刻忽然又睁大眼睛:“你还记得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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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安恍然大悟,回味片刻忽然又睁大眼睛:“你还记得以前的事?”
他知道周南只是收养的,当时脑补了很多,也只以为他像北子一样是小时候被拐走,后来遇上北子一起逃出来,无处可去才跟着来到宝平村。
要是他记得,为什么不回去?
周南似乎总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飘过一些破碎的片段,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手什么也没有说。那一段过往已经太遥远了,如果不是看到似曾相识的人,他半点也不愿意回想。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了。尤其是现在,他已经有了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叶小安见他苦涩的神情,又以为当初的猜测没错。想要安慰几句,话语在口中转了几圈,又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周南面上神色没有什么波动,但眼神却愈发柔和下来。此时他才忽然想到,他“懒得说”在小哥儿心中约摸竟然是一段悲惨的过往。不由想要解释几句,但看叶小安好不容易收了大大咧咧的性子显出几分温柔,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也罢,现在说一点留一点反而更解释不清,不如等自己理好头绪改日好好跟他说。
他的沉默又被叶小安当成了无法辩解的默认,因此一路也格外体贴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然是格外和谐。
因为挂念着叶又平的治疗,叶小安连着两天都心神不宁,等到了最后一天晚上更是睁大眼睛毫无睡意。恢复听力意味着什么?以后对他总算可以放心些,至少他也能跟自己传消息。虽然现在年纪偏大了,但是只要能听见,多半还是能说的,到时候过去陪他既能解闷,又能顺便教会他说话……
他已经刻意不去想如果苏木对他的治疗不成功会怎么样。
如此折腾已经过了丑时,周南看不过去才强压着他安静下来。
“不行,我的心跳得很快,睡不着。”叶小安被他强制压住手脚,安静了一刻钟又可怜兮兮地说。现在天热,加上他心情浮动,还真是燥得沉不下来。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