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真是彻彻底底地看走了眼——杜九暗暗苦笑——竟然把猛虎看成绵羊,错得也太离谱了。
一串脚步自楼下急奔而上,一个彪形大汉形色匆匆地踏上二楼。杜九抬眸一望,认得此人正是绝心谷徐州分坛的副坛主“醉狐”祁越。
“什么事?”雷玉双眉一扬——难道是分坛……奇怪,暗煞目前应该还不会……
“启禀谷主,”祁越恭敬地回答,“林副谷主有急函送至,周坛主特命属下前来传个口信。”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是。”
“小玉儿,”苏放望望祁越远去的背影,又瞧瞧一派悠然的雷玉,“不是有急函么?你……”
“那家伙会发什么‘急函’?”雷玉似笑非笑地道,“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他下了什么药吧——这是他给我的回礼。”
“原来如此。”苏放恍然大悟,十分佩服地道,“你们师兄弟还真是懂得礼尚往来,感情……咳咳……真好。”
“知道就好,”雷玉瞥他一眼,“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杜九。”苏放沉声呼唤。
“是。”杜九躬身道,“俞四楼主送来消息,一切全按计划进行。”
“我这边没问题了。”闻言,苏放对着雷玉嘻嘻一笑。
“很好。”雷玉点了点头,“亭子那边应该也办妥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大武的消息。”
“是啊,”苏放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八月十五。
夜。
月光如练,皎洁如玉。
扬州。
引月楼。
偏院。
三楼。
一间宽敞整洁的屋子。
一张桌子。
两个人。
桌上摆满了酒菜,香气四溢,其中当然少不了中秋节必备的月饼。
秦心逸举着酒杯,呆呆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面上一片哀戚。
“小鬼,你怎么了?”武笑天望着秦心逸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不无担心地问——难道小鬼是因为齐老前辈临时有事没能过来一起吃饭而在闹别扭?看起来不象啊……
“每年中秋我们总是全家人聚在一起吃月饼的,”秦心逸忽然叹息一声,轻轻放下了酒杯,目光中含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忧伤。“可是今年……”他的眼圈微微泛红。
“今年不是有俺陪着你吗?”武笑天见状慌忙安慰道,“你放心,俺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秦心逸吸了吸鼻子,抬起水意濛濛的双眸。
“一直。”武笑天保证。
“一辈子吗?”半带着醉意,秦心逸问了一个平日怎么也问不出口的的问题——半个多月的相处,令他日渐明了武笑天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虽然还理不清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他直觉地知道,这个人与别人不同,而且,自己非常非常不愿意失去……不愿意离开……这个人……
“一辈子。”脱口而出后,武笑天才明白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当下骇得睁圆了双眼,心脏“怦怦”地止不住乱跳——一辈子——小鬼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答应了。”秦心逸打了一个酒嗝,喜笑颜开地道,“那咱们从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不许说话不算话!”
一家人?原来小鬼是想认俺当哥哥啊——心头霍然平静下来,武笑天长出一口气,却又觉得无限失落。至于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粗犷如武副谷主者自然不会去深究其中的缘由。
“俺不会说话不算话的。”武笑天正色道。
“那……拉勾。”秦心逸伸出左手小拇指,冲着武笑天晃来晃去。
“拉勾?”真是小孩的玩意儿,武笑天讪笑道,“小鬼,你喝多了。”
“我才没……你到底拉不拉勾?”秦心逸不耐地瞪起一双漂亮的眼睛。
“俺……”败在对方的气势之下,武笑天伸出手指,“勾就勾吧。”——完全没有注意到隐藏在自己语气中的宠溺之意。
“好。”秦心逸拉着武笑天的手指很认真地晃了几下,“这回你可不能耍赖了。”说着,从椅子上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一个踉跄便待向前倾倒。
“小鬼。”武笑天忙不迭地起身扶住秦心逸往下滑落的身体,一阵扑鼻的酒气迎面而来。
“嘿嘿嘿……”秦心逸傻笑几声,把头埋进面前温暖的胸膛,两只手如八爪鱼般缠上武笑天的后背,看样子,一时半刻是不打算松开了。这一下,武副谷主可是受尽煎熬——就在大师兄他们离开的那天晚上,在与小鬼同榻而卧之时,居然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重要部位产生了很要命的变化,当场吓得武副谷主连滚带爬地蹿下床。尽管嘴里不断地叨念着是因为太久没碰女人才会导致意外的发生,但是打那以后,武笑天说什么也不敢再跟秦心逸躺在同一张床上,更不敢有其他的身体接触——刚才的勾手指已经算是两人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