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句话震到了,没有后宫?他堂堂尚武帝居然没有后宫?尚武帝心里显然在叫嚣不同意,他明明记得他有个深爱的相伴的人。
尚武帝反驳起自己的儿子:“景儿学会骗朕了,别以为朕真忘了,朕醒了居然也不来看看,朕真是对她太放纵了!”
小太子眼睛闪过一抹光亮,看向尚武帝:“父皇记得师傅?”
“啊?”尚武帝眨了眨眼睛,有点转不过弯来,“太傅吗?”
“……”小太子迅速收回眸子里的光,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父皇早些歇息吧。”
小太子明显失落的神色让尚武帝有些不服,他可不愿在儿子面前承认脑子坏了,假装随意道:“哦呵呵,的确是应该见见太傅,朕居然尽想着些女人,是朕糊涂了。”
“……”小太子显然是不太想理这个装模作样的父皇了,刻意刺激道,“儿臣的师傅不是太傅,是父皇的男宠。”
尚武帝“噌”地从龙床上被吓起来了,结巴道:“朕,朕有男宠?!”
这是何其的耻辱!男宠对于一个明君来说无异于他名垂青史的最大障碍,帝王生涯的最大污点。
“朕,朕让一个男宠当你的师傅?!”尚武帝不敢置信。
小太子认真地点点头:“父皇对师傅一往情深。”
尚武帝手一抖,冒出一身鸡皮疙瘩:“一,一往情深?”
尚武帝显然还不能消化这个事实,也顾不上在儿子面前装:“他,他叫什么?”
小太子盯着尚武帝的眼睛:“父皇不记得了吗?”
“朕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尚武帝下意识狡辩。
小太子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眼中居然有几分揶揄:“是啊,父皇怎么可能忘记师傅呢。”
尚武帝百口莫辩,更不好意思开口再问一遍。一向在儿子面前矮一截的尚武帝飞快想到了上上之策,道:“既然如景儿所说,朕应当前往一趟。”
小太子还未答话,一旁的小多子已备好了温水和布巾:“陛下,天色已晚,顾公子应当已经睡下了,不如明早再去吧。”
尚武帝也觉得深更半夜跑去一个男宠的床上的确是显得太过急躁,有失身份,于是装作安然地平躺回了龙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舒坦了。
宽大的龙床显得陌生又空旷,脑中一直有个模糊的身影,冲他温和地一笑,柔声叫着,宗淮。转眼那个身影被溅满了鲜血,尚武帝的眼睛被点点猩红刺得发痛,他大喊着嘶吼着那个人的名字,然而万物静谧,他听不见他喊得是什么。
尚武帝一早便将这个稀奇古怪的梦抛之脑后,当务之急他要去会会那个神奇的男宠。
尚武帝在小多子的带路下往三里宫走去,他并没有坐轿的意愿,于是将周边风景瞧了个七七八八,渐渐觉得越发熟悉,尚武帝看着小多子的后脑勺,在这条路上行走的场景似乎有过千千万万遍,无论是白日,晌午还是夜晚,他都坚定不移地一步步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作为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尚武帝的作息严谨规律,于是到达三里宫时,这座懒人宫内还无一人苏醒。
尚武帝奇异地发现心中竟然并没对这种怠慢感到不满,随即唾弃起自己,脸上做出愠怒的表情。
再没人带领的情况下,尚武帝下意识地走进主殿,面带怒气,手上却小心翼翼地推开卧间的房门,便看见在床上睡得乱七八糟的男人。
尚武帝呆立在原地,脑内突然空白一片。
尚武帝只是顿住了脚步,看见那人的瞬间什么都没想,直至过了半晌,才逐渐有了清晰的意识。第一个冒进尚武帝脑海的是一个最肤浅的想法,果然不愧是有名的男宠,即使不妆扮睡相难看也耀眼夺目,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差。
尚武帝不认为自己有叫醒一个男宠的职责,扬扬下巴示意下人将顾岸唤醒。
顾岸似乎并不惊讶尚武帝一早的到访,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声音还有晨起时的沙哑:“哦。”
哦?哦什么哦,尚武帝不明所以,双手背在身后,有些不爽地看着眼前邋遢的男宠。尚武帝皱着眉把外人都赶了出去,酸酸地想,亵衣滑落半肩,大片大片的春光泄露,成何体统!
顾岸揉完眼睛,眨了眨,这才认清面前的人,立即丢了个笑脸过去:“陛下。”
尚武帝点点头,不作回应。
顾岸站起身,见尚武帝一脸严肃,倒没有怪异的表情,于是自然地伸手去解他的衣领,想看看他的伤口。
尚武帝被他无礼的举动吓到,不曾想过有人敢在他面前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直到龙袍的外层被扒了一半,他才反应过来,猛地打掉顾岸的手:“大胆!”
顾岸不以为意,道:“我看看陛下的伤。”
尚武帝抓紧胸口,像个被侵犯的小姑娘,脸有点红:“大,大胆!”
“……”顾岸开始怀疑那药草是否有让人性情大变的功效,于是投了一个眼神给尚武帝的身后。
看小多子向他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