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了!”
我妈就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轻声细语地跟我说眼光不能太高,不能太挑剔,什么不过是找个人过日子而已……
这个年快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个亲戚到我家,说是谁家谁家的女人长得很端正,品行也不错,高中毕业,大学读的是函授,家里也在催着结婚,说什么正好我也是大学生,两人倒是可以见上一面,事情不成也当是交个朋友嘛……
我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亲戚话还没说完,我爸就打断了,立马要联系人家。
我知道他在着急什么,马上这个年就要过完了。
第二天上午,两家人就让我们见上了面。我不知道许荷看见我的第一眼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我一直没问,我想也许我也不能理解。
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表情,一切好像和之前的相亲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一边十分礼貌地跟许荷聊着天,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次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拒绝家里人。
然而这次我根本就还没有开口的机会,一回到家爸妈就异口同声地说这个孩子不错,我看行!
看我要开口,我爸从沙发上站起来,用他略显苍老的声音硬撑着威严跟我说话:“我告诉你,你说之前的怎样怎样我就不跟你算账了,这次你别想动你的歪脑筋!人家跟你一样是大学生,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说:“人家那么优秀,我配不上她……”
我爸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又或者是之前说了一大段话在喘气,总之他是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妈妈赶紧拉他坐下,然后对我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看这女孩子确实不错,而且她对你还挺满意的。”
……
我没话说了。
nainai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只说了一句:“这次过完年,就算不结婚,也要订婚之后,才能走。”
……
我装作没听见,出去了。
晚上就传来消息,说是许荷对我印象不错。之后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见几次面,吃几次饭,两家人都还见面了,搞得跟什么似的。
事情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接受能力,两家人见面之后没几天,我和许荷就已经订婚了。
两家人很兴奋,说是两亲家十分投缘,我和许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两人站在一起上十分般配。
我坐在一旁,看着屋子里的人容光焕发,苍老的面容上绽放出年轻到不可思议的面容,我惶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在高兴什么,心里升起一阵一阵的凉意,脑袋里晃过江枫的脸。
下意识看向许荷,发现她脸上带着红晕,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准新娘。又马上看向别处,我害怕,一旦对视,心事就会展露无遗。
☆、订婚戒指
那个晚上我一直害怕江枫会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过来,死死盯着手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拿着手机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反反复复,反正压抑得很。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刷牙洗脸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穿衣服的时候,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我眼前的人都隐隐透着难以压抑的喜悦,只有我,胆战心惊,如入冰窖。
这年也过得差不多了,我们家和许荷家倒像是刚刚开始过年似的,这个年好像过得特别长。爸妈前几天应该是忧心得睡不着,现在应该是兴奋得睡不着,nainai看见我也终于是一脸安心的笑容。我根本不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两天之后,我跟家里说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要马上回去了。家里也不反对,我爸反复叮嘱,公司的事情要安排好,要随时有回家来结婚的准备。
我妈拉着我的手说:“反正婚都已经定了,结婚是迟早的事。”
我苦笑点头。
许荷也来送我,她笑得很温和,手上的戒指十分刺眼。
他们笑着,看我上了车。
直到车转弯,我从后视镜里还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那样的影子让我胆战心惊,不用闭眼,都是他们洋溢着期待和兴奋地脸。
那种感觉,好像要结婚的人是他们自己,不是我。
手指触碰到中指上的戒指,一种从未有过的凉意从心底升起,有一种置身于冰河世纪的寒冷。
我把它拿下来,放在了口袋里。
一路上我就在想,要是我有一个哥哥或者是一个弟弟就好了,可偏偏我是独生子。又或者,在家里就闹翻,以后就不用回家了。
可是,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甚至连个亲姐姐亲妹妹都没有,也没有闹翻——根本就闹不起来。
爸妈没错,nainai没错,许荷也没错,他们都没错。何况,那天早上妈妈那样的眼神,我真的不愿意再看第二遍。可怜的,衰老的,哀求的,期望的。
所有的人都让我感觉到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