暕道,“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派了高手来,隐藏得极好所以一点痕迹没让我发现。”
“嗯,有可能,”北暕点头道,但他的表情却对这个不甚上心,“这不是主要原因。”
“嗯?”莫憬疑惑。
“我……”北暕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抱住他,“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计较陷入这些宫廷官场上不堪入目的脏事。”
“早就陷进去了,现在说会不会太迟了。”莫憬无所谓地笑笑,轻轻推开北暕的怀抱,自顾自地坐到桌旁倒了杯茶。
“随机应变吧,”莫憬将茶递给北暕,“再说你不是有对策了么。”
“嗯。”北暕接过抿了一口,叫人端来醒酒汤,亲自拿了碗换掉莫憬手中的茶,“喝这个。”
“哎……”莫憬有些无奈,“这才喝几杯,离醉还早着呢。”虽是这么说,莫憬还是接过喝了。北暕看着他喝完这才端起自己的。
“该沐浴更衣寝了。”北暕看了看外面天色,算了算时间宫宴应该结束一段时间了,“你先去还是我先?”
“你先去洗吧,我再待会儿。”莫憬冲他挥了挥手。
“嗯。”北暕拿起换洗的衣物转身去了内殿的温泉池。
莫憬撑着脑袋支在桌上,看北暕离开,再等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个白玉小角的东西放在唇边。没有声响,甚至连划破空气的气流声也没有听到,但有一股浅淡的香味顺着夜风极快地飘散而开。
等北暕出来的时候,莫憬双手层叠着放在桌上,侧首枕在手上睡得正迷糊。北暕无奈地过去在他肩上轻轻推了推,柔声道:
“起来先去沐浴了再睡。”
“哎……”莫憬其实没睡实,意识里也清楚北暕回来了,还能闻到北暕身上刚用过的淡淡皂角香气,可他就是懒得再动。北暕晃了他几下看他还不愿动,正打算亲自动手抱他走的时候,莫憬这才直起身子一巴掌拍开北暕正要穿过他膝盖弯的手,“我还没残。”
“你就不能盼着点自己好么。”北暕无奈收回手,看着他去内殿。
第二日,两人刚起便有太监来报,圣主让北暕去尚书房。
两人对视一眼,莫憬随即道:
“你去吧,看看圣主有什么事吩咐你,”莫憬对他笑道,“毕竟你可是北域世子,不是在大兴名存实亡的质子。”
“那你……”北暕有些犹豫。
“我随便逛逛便是,不会出事。”莫憬一挥手示意他放心走,没等北暕说什么便走出世子殿走向花园的方向。
“那就劳烦公公了。”北暕倒也不担心莫憬会出什么事,客气对着那传令的太监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
“翛云,来了。”北暕跟着太监到了尚书房,等太监进去通报了这才进房间,圣主已经下了早朝换了常服。圣主见到北暕进来对他招了招手,“来。”
“嗯,圣主唤臣来有何事?”北暕走过去。
“这些,”圣主伸手指了指桌案边的一摞奏折,“你拿回去帮我看吧。”
“这……”北暕一愣,为难道,“臣才从大兴回来,北域还有些许事务不明白的。再说,臣批奏折也不合理。”
“不明白的就是要现在多熟悉给弄懂了,”圣主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手中的一纸奏章,拿起朱笔在奏章上写了几笔便又合上放到左手旁的一摞中,“再说你是世子,是未来的圣主,批奏折而已有甚不合理的。”
“那……好吧。”北暕叹了口气,亲自动手抱起那摞奏折准备回世子殿看。他向圣主鞠身行了一礼,“那臣……就先下去了。”
“嗯。”圣主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北暕离开,北暕便抱着奏折离开了尚书房。
“殿下。”有从世子殿跟着来的侍卫迎上来要帮北暕抱奏折。
“不必。”北暕侧身让过,摇了摇头,又问那侍卫,“知不知道莫公子在何处?”
“在后花园。”
“嗯。”北暕想了一下,还是抱着奏折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可到了花园却没有找着人,他有些疑惑,眼角余光却猛然扫到假山后有一角月白。北暕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一旁跟随着的侍卫,提起衣摆三两步上了那座假山,就看见莫憬正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假山背后微斜出来的一侧略微平坦的石头上闭着眼假寐。平静的睡颜仿佛并无察觉周围有人靠近,但北暕知道他清楚来的是自己,如若不然,早在其他心怀不轨的人踏上假山一步之时,莫憬藏在袖子里的小刀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人脖子上抹过。
“还睡呢。”北暕坐过去,伸手把他略微有些松的衣领拢了拢。
“怎么?”莫憬将眼微微睁开一线,眯眼看向他。
“圣主要我帮忙批复奏章。”北暕用手撩起他耳后一缕发,自手心里细细顺过,
“去啊。”莫憬没什么反应。
“太多了,我一个人看不完。”
“我一个军营里的粗人,哪里看得懂这些。”莫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