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分别加入了与炎煞灵力十分相近和相克的各种各样的药材,权澜花费一个月来调制,用时方域做了不少实验才制得的。
届时只要让段衡坐在阳池,时方域坐在Yin池,通过灵力相导,将段衡体内炎煞的残存意志通通转移到时方域那里,再由他消灭就可以了。
甚至都不用段衡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将事情办成。
没成想段衡居然生病了。
时方域将他拦腰抱起,放到Yin阳池边的长榻上,让他坐立,从后背处输送灵力以此医治,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回事?一般的修真之人若非身受重伤是不会染风寒还发热的……”
“奇怪奇怪……”他正小声嘀咕着,那边段衡已悠悠转醒,刚恢复清醒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是做了白日梦,待看清眼前的景物,他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阿衡,你怎么样?”时方域搭上他肩膀,想要将他扳过来,段衡却死死地扒着长榻不动。
“师父唤徒儿来,可有什么事吩咐?”段衡盯着自己盘坐的双腿,伸手在大腿内侧用力一掐。
只有这样,他才能正常讲话。
时方域对这个徒弟的举动不大理解,但方才灵力探查了一个周天,并未发现段衡有什么问题。
这样半大的小孩的心思总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他想着,有可能段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因为别的人或事,也有了心事,不愿同他分享。
时方域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马上会跟他一起“沐浴”,时方域又来了兴致。
“你之前在天门大选上受了重伤,你大师伯不是说了还缺一味药嘛,这几日你四师伯四处奔波就是为此,现在万事俱备,治好那隐疾,免得你忧心。”
时方域信口胡说,却又着实没什么破绽,湛露草的事段衡也知道,可鬼森试炼出了那么大事一直也没时间给他疗伤,今日正好趁着这个借口唬他。
段衡当下就信了,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与师父南辕北辙,颇有些懊恼。
他觉得自己那些污浊的思想会脏了被他奉为神明的时方域。
可……
“这水池是做什么的?”
“啊!”时方域拍了个巴掌,饶有兴趣地看着段衡,“师父需要在这Yin阳池里替你疗伤。”
时方域眨了下眼,搭上段衡的肩膀,作势要脱他衣服,却被惊若幼兽的段衡死命捂住,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时方域但笑不语,渐渐放下手,想了想又挨近一些,道:“你不用害羞,只是疗伤而已。”
段衡后撤身子,只想把自己全部都隐匿在水池里。
今日的师父太奇怪了,一举一动都很奇怪。
时方域看他戒备的样子,兀自叹了口气,知道段衡是不会轻易改变态度了,眸中隐隐有些失望。
便是一下触及到他眼中的失望,段衡心空了一拍,他都要放下手任凭师父摆布了,却突然身体一空,他被时方域抓着领子提起来,甩到了水池里。
溅起的水花浸shi了时方域的外袍,可他看了看池中的段衡,抿了抿嘴,直接穿着它跳了下去。
段衡并不清楚自己的暗伤厉害到什么程度,也不懂疗伤之法。时方域摸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牢牢紧握。二人在池中对坐,交织的灵力在这一坛血色的灵池里逐渐隐灭,若非时方域知道他的灵力乃红色,段衡根本就看不清楚。
“闭五识,凝神,聚气,切莫分心,随为师的引导输送灵力。”
时方域严肃道。
段衡果然听话地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关闭五识,于时方域来说就更好动手。
——
待段衡再睁开眼,却发觉这一池灵水已经变得透明,温度也不再那么灼热。
而对面的时方域面色却有些苍白,神色疲惫,虚弱不已。
段衡只当是师父为自己疗伤而耗费心力,却不知道他与炎煞的意志相抗衡有多痛苦。
便如神仙剔骨。
段衡游过去,扶着时方域靠在池边。
时方域笑了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抬起手,擦了擦段衡满是水珠的碎发。
“今日师父还想当一回你的父亲,陪你享受享受这天lun之乐呢……”他有些接不上来气,又缓了好久才看着一旁慢条斯理道:“只是师父也没经历过,同父亲或是兄弟一起沐浴玩水是种什么心情……”
“想必也没有那么欢喜吧。”他叹了口气,觉得眼皮很沉,竟然闭眼就那么睡了过去。
段衡定定地看着他,幽深的黑眸里翻腾着许多情绪。
师父原来是这样想的。
可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些伤到师父了吧。
有些事,他不敢想,可情不自禁。师父将他当做徒儿来疼爱,有时像父亲,有时像兄长,永远用一双臂膀替他遮风避雨。
可他呢?他却更贪婪。
贪婪到他自己都心惊,越是逃离越是接近。
他想,终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