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趣。到底是飞涯花重要还是我们映画重要啊。”
云暮笙皱眉不答,但他心中答案笃定。
自然是飞涯花重要。
若非被逼到这份上,他也不会用这种办法得到飞涯花。
可是,那关系到春风的命。
☆、第七十五章
夜色渐沉,春风心下烦躁不已,只房间里的温和香气让他稍感平和。
“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眼晕!”
苍皓不满地看着他,眉头深深皱起,眼神也有些涣散。
“你不是鬼才吗这样就能晕?”春风心里本就不耐烦,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冒火地瞪他。
结果转过头看他时才发现苍皓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眼神里好像没了平日里锐利的锋芒,虚着眼看他仿佛想要努力集中起Jing神。
他刚想上前问他怎么了,结果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昏沉的感觉铺天盖地想他袭来,身子软得没力气,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般,眼睛一闭上就能睡过去。
鼻下依旧是绵延不绝的清幽香气。
他眉心微动,冲着苍皓大叫,
“把口鼻都捂上!这香有问题。”
说着摒弃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堆小瓶子找药。
“晚了。”
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春风昏过去的最后一眼看到是那个瘸子的脸。
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是渐渐西沉的弯月,耳边有潺潺的水声,他脑袋还昏昏涨涨的,那瘸子悠闲地划着浆,在昏暗的月色下独留一个背影。
已经过了子时了!
春风慌张地望着月亮,纵身便想往水里跳,被眼疾手快的瘸子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那瘸子力气颇大,春风挣脱不开,只能死死瞪他,
“我去找我哥!”
瘸子似乎梳洗了一番,终于不再是蓬头垢面的模样,只是在黑夜里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你哥现在正在和别人洞房呢,你找他做什么。”
春风一把推开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他吼道,
“你胡说!”
他们明明约好了子时在水路边见!
瘸子言语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我若是胡说,他现在应该带走你了,你看,这船走的不快。”
言下之意,就算他将春风带走,若是云暮笙想要来寻他,也是极容易的事。
就像一直坚信不疑的东西被人戳破,春风像只暴躁的小狮子,不由分说就向那瘸子扔药丸子。
瘸子也不躲,由着那药丸子进入他的喉咙,随后笑眯眯的看他,
“你这些东西可对我没有效果。”
春风恼羞成怒,伸手便去拔剑,被瘸子一把拍掉。
他突然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莫春风!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说罢提起船头的油灯,放在两人面前。
透过闪烁不明的灯火春风好像看清楚了那瘸子的脸,模样清俊秀气,眼中有刚毅的神色,下巴心有颗小痣,与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叠起来。
“春风,你想不想每天都有糖葫芦吃。”
“我想哥哥也每天都有糖葫芦吃。”
“你想不想每天都穿得暖暖和和的。”
“我想哥哥每天也穿得暖暖和和的。”
……
是他么。
春风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试探地叫了一声,“哥?”
是那个将他抛弃后死在了山崖下的哥吗?
瘸子冷哼一声,“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吗。不是叫云暮笙叫的那么顺口吗!”
春风突然激动起来,冲他大吼大叫,
“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把我卖给云剑山庄了吗!你找我做什么!”
纵使多年无忧,但这段被埋藏在心底的历史一旦被剖开便露出血淋淋的面目。他如何能忘得了被抛弃的时候呢。如何忘得了自己其实是被云剑山庄买来的呢。
本来,他改叫云暮笙作主子。
是那个人可怜他,给了他半个少庄主的身份。
只是可怜他罢了。
做棋子也好,做下人也罢。
无论在云剑山张的日子过得多么舒心,他都在被抛弃与害怕中提心吊胆。他不想要在被抛弃,在这样被人卖来卖去。
更何况,那是被他叫做哥哥的人。
他不喜欢在撒娇里还有看人脸色的感觉,无论他如何撒泼卖痴,那都是基于云暮笙的底线基于云暮笙对他的包容。
可是他对这种包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云暮笙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能让他产生被抛弃的错觉。有时候他在耍赖的时候甚至在想,不如就这样抛弃他算了吧,免得再重新煎熬一次。
所以他一次次触及云暮笙的底线,可云暮笙越是包容他,他就越害怕。
因为他已经不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