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点头,儒雅道:“如此甚好,多谢表妹。”
“你们干嘛呢?”颖之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看两人都在,狐疑的上下打量,随即挽住了许恒的胳膊,道:“你怎么也在这边?与表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许恒听出颖之话里的异样,寻常状道:“还不是圆圆,我刚才去楼上陪她画画,结果刚进门就被她念了出来,小姑娘非要喝茶呢,我这找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在表妹过来了。”
叶竹可不知许恒与颖之的心思,道:“二表姐,表姐夫,你们都出去吧,我在这里泡茶,等我弄好了送上去给圆圆,你们放心就是。”
许恒笑道:“行了,既然如此,颖之,我们出去吧。”
厨房的小插曲叶竹并没有放在心上,等她端了花茶出来,并没有看到二表姐与二表姐夫。
悠之笑道:“这还是我的方子呢?你们果然是喝习惯了吧?”悠之十分习惯将这些花配到一起喝,在她的带动下,大家也都如此,也算是沈家独特的喝法了。
不过许是因为看沈家人习惯这样,不少做客的人也都学了过去,如今倒是演变成了女子间一种新的喝茶方法。
沈太太道:“就你事儿多,什么方子不方子的,不过是各种花朵放到一起罢了。”
悠之吐吐舌头,不言语了。
叶竹道:“我去楼上给圆圆送一点。”
叶竹端着茶盘上楼,圆圆的房间在最里面,紧挨着沈颖之夫妻的卧房,叶竹路过房间,就听屋里传来二人低低的争吵声:“你好端端的和她搭话干嘛,你说,你是不是看她年轻漂亮,所以动了心思?”
这是沈颖之的声音,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许是因着有怒气,颖之的声音还是没有降到最低,因此被门外的叶竹听到了。
她本是不愿意管人家争吵的事情的,只是听到二表姐这个话,倒是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说她么?竟是觉得自己动也不能动了。
她咬唇站在了门口。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是那种人吗?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多少年的感情,我们还有圆圆,我犯得着去对她动心思么?”许恒辩白着,他心中对沈颖之厌烦至极,但是却又不能直接言道出来,只做出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
他道:“叶竹年纪不大,就跟我的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对她动心思。我和你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还要这般的怀疑我,委实让我觉得很失望。颖之,是不是你父亲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小人,你也是这样想?正是因为你这样想,你才不把我当一回事儿,对不对?”
颖之终于缓和了语气,“不是,我没有的,我只是看你们站在一处,你那样对她笑,就好像、就好像当年你追求我一般,我……”
“我对她笑是因为她是你的表妹,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你竟是能想到这样的地方,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颖之,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许恒痛心疾首状,他心里清楚,必然还是沈颖之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才会越发的没有安全感,这个贱妇,总有一天,他不会让她知晓自己的厉害。
“我知道,我住在这里,寄人篱下,你们父母,你兄弟姐妹都看不起我。我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叶竹,人家叶竹最起码还是母亲的亲外甥女儿,我这个女婿算什么,在她眼里不过是攀附的人罢了。如若我有少帅那样的家世,你们也会如此吗?颖之,你真的变了,你现在被你的家人影响的特别多,你变得让我一点都认不出了。你知道吗?在这里家里,我的压力特别的大,你一点都不能理解我,还要冤枉我。你真是好,你真是太好了,难不成,你就觉得我是那种非要仰仗你家的人吗?”
颖之看许恒似乎真的动怒了,立时就软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怀疑毫无缘由,只是她自从被那个假道士欺骗欺负了,她就陷入了深深的恐惧。许恒还真是猜对了的,颖之十分的恐惧许恒会发现她的异常,会知道她被别人那样过,怕他会不要自己。正是因为这般,她越发的患得患失。
她道:“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想,我真的不是那样的。”
“那你还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说话,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叶竹,都是一种侮辱,你懂么?”
许恒似乎是气极了,拉了拉衣领站在了窗边:“你知道我受多大的压力么?如果你不信任我,大可以和我……”
“不!”颖之惊叫,她立时就冲到许恒的身后,从他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不,我错了,我刚才真的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你骂我吧,但是不要说出什么伤感情的话,一点都不要说出来。”
叶竹听到这里,知晓两人大概是和好的,她连忙将茶水送到圆圆的房间,就见圆圆正在画画,她呆呆的坐了下来,捏紧了衣裙,不知如何是好。
“表姨,你看我画的好不好?”圆圆扬起画板。
叶竹看了,点头道:“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