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二十多人。刘宗生担心其间有细作,但这些人都是以前忽蚩门下,皇帝又命他以上礼对待继兴,因此刘宗生虽不情愿,但不能将这些人与继兴完全隔离,只能增加对王子的守备确保安全。
话说继兴王子自那一天与初初在花园里偶遇,两边多有交往。与继兴而言,初初既是沈骥的夫人,他定没有什么非分的邪念,只是出于一种少年人对美人的倾慕与向往情怀,而且在忧心焦虑之中,有这样一位仙子般安静淡雅的女子相陪,偶尔地下一盘棋,听一首曲,或者读一本书,着实是一种安慰。
初初多是被动,但也并不排斥与继兴的往来,而且相处以来,发现这位王子聪明知礼,对汉家文化极其倾慕,若是他能够即位,对于两国关系来说定是一件好事。
这一日,初初受邀来到王子所居的庭院。
“我新得来了一盒玉龙雪顶银芽,请夫人品鉴。”初初到时,王子已在堂下铺好坐席软垫,一个童子在堂前树下用泥炉烹茶。
“沈将军的火龙马就是玉龙雪山所出,无人能驯,将军真神人也!”茶烹好了,继兴将一盅分到初初面前,赞叹道。
初初谢过,刚要说话,侍从来报,“殿下,樊将军来了。”
继兴意外却喜欢,“怎么这么快?”显是没料到。初初见有人来,站起身,“殿下有客,请容我先告退。”
“也好。”继兴也站起身。
不料来人脚步声已近,继兴对初初道,“樊一非是我父门下大将,新近来投,夫人若是不嫌,可以一见。”
正说话间,那樊一非已经进屋,见到初初,先是一愣,再看向继兴,跪到他身前放声大哭,“殿下!”
继兴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樊一非只不起身,反而哭的更甚,他二人说的是大理话,只见继兴王子连番追问之下,樊一非方抹去泪水,咬着牙说出缘由,最后继兴王子脸色暗淡,连连摇头,拍着樊一非肩膀以示安慰。
初初来到岭南已有数月,对这里的语言也能听懂四五分,听下来的意思,好像是樊一非的家族被忽林悉数杀了,是以他如此悲痛。
一个大男人一上来就哭成这样,初初看着樊一非,袖子里的小手忽而握紧。
继兴与樊一非又说了几句,将他扶起,向初初道,“这位就是樊将军,他一家老小都被忽林杀了。”又要向樊一非介绍初初,初初却打断他,“樊将军,请节哀。”说着将一个茶盅端起,款款地行到他面前,“将军,一路劳顿,请喝口水吧。”
樊一非进屋之时即看见初初,彼时已是一惊,后见不过是一个妇人,便没多理会。现下再一细看,这妇人竟有绝色,只那一双眸子像是澄透的海子,照的人不敢逼视。他有心事,接过茶一饮而尽。问继兴王子,“哈顿、吴司他们在何处?”这两人都是继兴的近侍,他现在说的是官话,初初全听得懂,将盅子收起,打断他,看向继兴,“王子殿下!”
这一声唤的急,继兴一顿,初初道,“刚才来时看见哈侍卫,您还得随我一起去刘大人那里接受复查,是不是请他们现在就护送您过去?”继兴一愣,却没有领会初初的意思,微笑着道,“定是夫人看错了,他们现在不在。”初初才想到自己刚才来时,好像连刘宗生安排的侍卫都在二门外面。
这么说,王子是与这樊一非偷偷地会面……她的心,一下子沉到最底。
“樊将军,哈顿他们对你有误会,稍后本王会安排你们……啊!”初初闭上眼,靠到身后的廊柱上。
“你!”继兴充满惊愕的声音只高了一瞬,即被樊一非死死捂住,刀子再往心脏里狠狠一拧,“殿下,我也不想,可是你送的信被发现了,忽林抓了我一家老小,我……”胡乱地低声说了许多,继兴睁大的眼睛里已没有了光芒,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樊一非杀死继兴,不过一两秒钟时间,这一处小庭院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只有三两个仆人,他们呆了一瞬,呼喊着想往外面逃。可是樊一非动作迅速,先是跃到烹茶的童子面前一刀斩断他的喉咙,而后踹倒引路的仆人,一脚踏断他的颈椎,同时手中大刀穿透最后一个仆役的背心,三个人未及发出叫喊,即被他全部杀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樊一非杀死了四个人,逡巡一圈,确定他们都已经死透以后,进屋来到初初面前。
他手里面提着刀,那刀刚从最后一个仆役背心里j□j,血往下滴。樊一非满脸是血,十分狰狞,犹如从地狱里来的恶鬼。
刀已经扬起,指到初初颈边。
初初抬起眼,直直地看向他,“刚才的那杯茶——你中了我的毒,只有我有解药。”
“哈哈!”樊一非狞笑,像听到什么笑话,“你以为我会信你?”
初初道,“我连刀凤清的毒都能解,还毒不倒你么?”
樊一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刀太后施毒与王子继兴,继兴却被大周的人医好,这事他听说过,当下半信半疑,“你是?”
“朱提郡的女医,我姓李。”
不可能!樊一非眼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