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我见犹怜.可叶青虹见了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上前扶着,只在塌上坐起了身,沉声道:“哦?你知道错了?可说说你错在哪里?”
任倾情见妻主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便拉了她的衣襟哭道:“错在……错在不该说扶桑楼主的不是,害得大家都……都不痛快……”说着,又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
叶青虹微敛了凤目,看了任倾情半晌,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调转了目光道:“你是最早进门的一个,我和你说了多少次,看来到现在你还是没明白.”
任倾情了妻主这话不由怔住了,也忘了哭,粉嫩的小嘴张着,表情由迷惑渐渐变成了惊恐,小手一把抓住妻主的衣服轻声道:“不明白?倾情难道说错了……叶主儿……叶主儿,倾情错了,真的错了……”
见男人这样一副着急害怕的样子,小脸上的泪痕也忘了擦,只管盯着自己看,仿佛生怕眼前的人一下子不见了似的,叶青虹心里也渐渐有些软了,于是不由微敛了眉头道:“我并不是怪你重提旧事……什么时候你才能将这个事事都计较的性子改改呢?不错,扶桑出身不好,又欺负过怜月,可现在他既然跟了我,咱们就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才是.今天这事儿若不是怜月识大体,扶桑性格爽快,只怕就成了他们两个心中的一个死结.”
说到这儿,叶青虹也不由有些无耐地道:“任倾情啊任倾情,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若是皇子进了门,你还是这个脾气,到时候就不是我想救就救得了你的!”
任倾情跪在地上,听了妻主说的这一番话,柔媚的身子不由晃了晃,差一点倒在了地上.别的还无所谓,只是“皇子”这两个字他可是最介意的,听叶青虹这样一分析利害关系,男人只觉得后悔无比,小手颤巍巍地捂上了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掉落.
叶青虹见男人这副神情,便知他已经知错了,虽然看他哭得可怜,可最终却仍狠了狠心道:“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想好了去怜月那里照看一下,他身子不好,又怕刚刚你心里过不去,正担心呢.以后别闹小孩子脾气了……”说完,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任倾情怔怔地看着妻主的身影走出了屋子,身子终于支持不住,便软软地靠在塌上,用绢子捂住了小嘴哑声哭了起来.
秋天的白日渐渐少了,薄而粉红的晚霞开始出现在西天际.叶青虹从任倾情的房里出来,在门外站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住了回去看他的想法,一径向西边的院子走去,那边有一幢阁楼,前面一片小小的池塘,正好是晚上赏月的好地方,她已经命人在那里准备好了,只等月亮上来.
淡粉色的霞光将别苑也染成了粉色,夕阳里一切都美得不真实.
叶青虹信步走来,心里的原有的烦闷渐渐消退了,淡淡的晚风吹来,树影花枝摇动,暗香阵阵.转过一个转,只见一从漂亮白月季旁,一个男人淡雅的身影靠在栏杆上,夕阳将他素色的衣裳染成淡淡的粉色,那优雅的站姿让人在远处也不禁为之动情.
韩初雪?叶青虹不禁有些诧异,自从上次扶桑孩子没了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说过话后,自己就未单独和这个男人相处过.听怜月说,男人这段时间身子总不舒服,而且又不让请大夫,身子也越来越弱了.
看着韩初雪夕阳下优美的侧影,叶青虹只感觉心里有股暖暖的东西升了起来,就像是被一团温软的棉花包裹着,无处施力,却自愿沉沦……
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韩初雪转过头,却见夕阳下叶青虹缓步走了过来,光晕在她身后照过来,衬着她的长发凤眸,半明半暗的男女莫辨,嘴角那抹若有或无的笑意显得她的面庞格外妖娆,见男人大大的眼睛迷蒙地看着自己,叶青虹的笑意更加温柔,轻声道:“听说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去歇着?反跑到这风大的地方吹,着凉了可不是玩的.”
“啊……”韩初雪被那笑容弄得心一阵阵乱跳,忙定了定神,这才轻声道:“扶桑哥哥哄着无忧玩,难得这会儿有空,所以就出来逛逛.我的身子……”男人说到这儿顿了顿,白瓷般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粉红,忙别过头去道:“这些天已经见好了,劳烦大小姐惦记着……”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轻眯了凤目,仔细打量起韩初雪来,发觉男人仿佛什么地方不同了,虽然别过了脸,可那原本见了自己就没了表情的脸儿却不似以往了,见自己看着他,玉颊上淡淡的粉红不由更深了,让人的心荡起淡淡的涟漪.
“韩公子……”叶青虹压了压心里怪异的感觉,转过头去看那栏杆下游来游去的鸳鸯道:“在叶家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韩初雪听了叶青虹这话,不由转过脸来,表情带着淡淡的惊讶道:“大小姐何出此言?初雪感念您的收留之恩还来不及,怎么谈得上委屈?若不是您,我和无忧现在只怕……只怕已经饿死街头了……”说到这儿,男人温柔的大眼睛里不由浮上了淡淡的水雾,轻轻低下了头.
叶青虹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见男人这样伤心动情,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恨不得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