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竟然要为了淮与,让你去委身一个太监。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宫里我能放心去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
“太妃别这么说,连乔的命都是你救的,替您做事本就是应该的。”连乔被连太妃拉着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轻声道:“况且这宫里也有许多宫女和太监……成为对食,奴婢无碍的。”
那些宫女都是出宫无望,不想一辈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中终老,才会去找身子残缺的太监做对食。可连乔她本是能和她一同出宫的,若是现在把身子给了那种人,以后要找个清白的好人家就不容易了……连太妃想着,心里不由更加愧疚。
静了好一会儿,连太妃才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我自己时日无多了,若是能让太后娘娘松口让我们母子回到扬子州,远离这复杂的禹京。到那时,我就做主让你做淮与的身边人,陪在他身边给他生个孩子,我也就放心了。”
话虽是如此,可到时候谁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呢。况且若是她真的身子给了别人,日后又怎么能安心的陪在二皇子身边。那样心思纯粹的人,她平日都只敢远远看着,更遑论到了那时候。
连乔心里发苦,面上还是要带着感激之色的说:“太妃大恩,奴婢记在心里,一定不辜负太妃的期望。二皇子……二皇子奴婢一定会用心照顾。”
连太妃似乎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愁苦的眼中露出些希望之色来,“我今日见太后娘娘对那秦公公信任有加,说不得这事去找他真的有转机。到时候我们离开这里,回到扬子洲,将二皇子托付给他的舅舅,我也就不用担心我去了之后二皇子被人欺负了。”
连太妃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又低声安慰了连乔几句便道:“我先回清槐殿等你的消息。”
连乔站在这无边的夜色中,看着连太妃渐渐走远的背影,苦笑不已。
若这事真的有太妃想的这么简单便好了,怕只怕太后娘娘心里另有成算。那秦公公是最近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可真要说来也不过和她一样是个奴才罢了,就算是她自己照顾了太妃和二皇子那么多年,真有什么事太妃还不是说牺牲就要牺牲了吗,哪里又顾得那许多。她只怕就算找了秦公公,到时候她们这挣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新年爆竹的余响还能隐约透过宫墙传来,连乔听着这声音,默默的站在廊下环住了自己的手臂。
秦束拿着太后娘娘遗漏在终岁阁的斗篷,行至一条曲折回廊的时候被叫住了。
“秦公公。”那宫女从Yin影处走出来,看上去有些熟悉。
秦束想了一会儿便道:“连太妃身边的?”
“奴婢正是清槐殿的宫女连乔,太妃让奴婢来拜托秦公公一件事。”
“连太妃若有什么事,尽管可以去找太后娘娘禀明,断没有让伺候的宫女来我这个奴才这里说道的。”秦束没准备听面前这宫女多说,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想走。太后娘娘还在前面偏殿里等着这斗篷,让她等急了可不好。
连乔见秦束一副不想听的表情,连忙急急的就去拉他的袖子:“秦公公您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连太妃只是想托您在太后娘娘跟前提一提让她和二皇子回扬子州。不论成与不成,太妃和二皇子都记着您的恩情……”
秦束一把甩开连乔焦急之下伸过来的手,冷冷的道:“太后娘娘的决定岂是我等奴才能质疑的。连太妃怕是近来病的糊涂了,既然娘娘要连太妃和二皇子留在禹京,便只能感恩戴德的受着,没有背后不满的理,如今这做派若是被太后娘娘知晓了,恐怕太后娘娘心里也会不喜。”
连乔被那双冷厉割人的眼睛看的浑身发冷,嘴里的话转了几圈都没能说出来。若真的说了,就再不能挽回了。只要想着自己日后,也要像那些被有些权势的太监们当做对食的宫女一样,时常被虐待被打骂,连乔就踟蹰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太监都因为身体上的残缺变得有些残虐,要发泄便只能找这些和他们做对食的宫女。若是身份相同还好,只当是做个伴,但是像她这样身份低微的宫女,想着托主子面前的红人做事,等着她的恐怕就是被虐待的下场了。
她曾经也看过这位秦公公,总是脸色Yin沉,看上去就十分不好说话。只是没有交集因此也没有在意,想不到如今要来这么一遭。和那些表面上笑容满面,但是折磨人手段层出不穷的太监们比起来,这位让她光是看着就觉得有些恐惧的秦公公,恐怕还要更加手段毒辣。
可是再怎么胆颤,想到二皇子,她悄悄放在心里那么久却半点不敢触碰的人,为了他的将来,连乔还是期期艾艾的开口了:“若是公公能帮这个忙,奴婢……奴婢愿意以身伺候公公……”
说完,她忐忑的去看面前那人的表情,却一瞬间被那厌恶的眼神刺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一阵颤抖,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束却没有再给她反应的时间,漠然的瞥了她一眼就错开她往前走。
可是走了几步走过那个转角,秦束却看见太后娘娘站在那里,桃叶和缀衣她们则站在更远的廊下,低着头